血鳳在悲鳴不休，聲音淒婉蒼涼，坳動整個秘境。

    它是高貴無比的神獸，天生異種，生前地位何等尊崇，被萬靈所敬仰。

    這些弱小的人族，一群卑微的螻蟻，在當年連做為食物的資格都沒有，隻配淪為那些莽荒野獸的盤中餐，若不是有點小聰明，選擇寄妖籬下為仆為隸，早就被滅族個一幹二淨。

    想不到，若幹年後，自己會被當初那群視為螻蟻的存在給硬生生打爆。

    可悲，更可恨！

    這該死的天地，這殘酷的天道！

    若是尚有一絲靈氣供應，僅剩殘魂的它也不是這群螻蟻所能挑釁的，到頭來，自己隻能苦苦動用殘軀的微薄之力。

    末法世界，真的隻是天意，妖為嗎？

    血鳳看到了人族在崛起，旁邊還潛藏著令一個強大的人物，這種人物在自己生之前不算什，可對付如今的自己卻綽綽有餘。

    那些沒舍得離開的老家夥，你們還在等嗎？

    可笑，可笑至極，等到了天道的複蘇，卻逃不掉人族的清算。

    我不會是第一個！

    “鏗！”

    血鳳發出最後一道輕微的悲鳴，整個黯淡的身影驟然間潰散，隻留下一道隻有巴掌般大小的鳳凰虛影。

    唐三不知道血鳳有沒有過求饒，可自己又怎會心慈手軟。

    從頭到尾，這頭血鳳對自己的蔑視就像蒼龍與螞蟻之間對視，唐三很討厭這種感覺，上次在麵對天照殘魂的時候也是這樣。

    更何況這血鳳的滔天殺意，可以泛濫成河，它不死誰死？

    “這是什？”

    望著這頭小小的鳳凰虛影，那呆滯茫然如若無魂的模樣，讓唐三一陣目瞪口呆。

    打散了還能成這樣？

    “真靈！”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前輩，何為真靈？”

    唐三困惑不解，這詞自己還是頭一次聽過。

    “就是最初的本源，小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不止妖和獸，人族也是有真靈的，隻不過人族的真靈不夠強大，無法在死後顯露出來罷了。”

    “而所謂的真靈，好比如人類在胎中誕生的時候，上天降下的一縷神奇物質，那縷物質，其實你也可以理解為是人死後遺留下來的靈魂，隻不過那樣的靈魂，知道孟婆湯嗎？聽說喝了能夠讓人忘記一切的東西，就好比如喝了那個之後的靈魂，回歸為最初的本源。”

    話有些玄奧，聽得唐三內心一陣臆動，隱約中好像有一散門在為自己敞開。

    “明白了，前輩的意思，不外乎是格式化後的靈魂。”

    “隻不過這樣的靈魂從何而來，死後又去往何處，前輩可知？”

    輪回，唐三首先想到的是這個詞。

    難不成，這世間所有人從未至尾都是那些格式化來格式化去的靈魂？

    唐三有些不寒而粟，聽聞有些人就能夠想起自己前世的記憶，或許還真就有這種可能，畢竟要格式化的那多，偶爾出點小差錯也是有的。

    “不知，小友，想知道答案，除非你能跳脫出這片天地。”

    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歎，想要跳脫出這片天地，談何容易，金丹成神都未必能夠做到，更何況如今的成神路已斷。

    除非，當年的一幕再度上演。

    “跳脫天地。”

    唐三嘴角一個踉蹌，這玩笑開得有點大，我隻是個小小武王。

    “很難嗎？”

    帝都的某間四合院內，某個俏麗的身影喃喃自問，言語中帶著極度不屑，屋外，風雪欲來山滿樓。

    “前輩，真靈是否會潰散，有些什作用？”

    唐三虛心問道，這可是世間第一等大秘密，除了這位神秘的老古董，世間恐怕沒幾個能知道。

    “小友，你的問題可真多。”

    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錯愕，自己說了這多，感情這家夥一點震撼都沒有？

    “古人有雲，不恥下問。”

    “前輩德高望重，如那人間泰山，高高在上，定將名垂千古，一定可以滿足晚輩這點小要求，為晚輩解解惑一二。”

    唐三就差沒出來認親戚了，這時候不捧一下哪成啊！

    萬一這個老古董不樂意說了咋辦，考慮到這位藏頭露尾的老古董或許不是人族，唐三想想作罷，得小心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都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