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這樣算了?
鹿丈青很是不甘,沒了三根手指雖然影響不大,可堂堂巔峰武王,這誓必會成為他一生都無法衝刷掉的汙點。
末了。
若說莫向天的死隻是添油加醋讓他憤慨,三根斷指才是令他恨不得殺人泄憤的。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赤龍這話都說出來,在場所有人,想要當個和事佬,也得琢磨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承擔得起這份因果。
“知道你玄冥二老也不算什東西,回去告訴莫少邪,你玄冥門若敢在古武界動我隱龍一人,他日我隱龍部眾定當兵臨城下,踏平你們玄冥峰。”
轟!再次響起一枚重磅炸彈。
這是何等霸氣的語調!
踏平玄冥峰,無異於滅門,在場的巔峰武王頓時感覺雙耳有如雷聲轟鳴,臉色也跟著變得深沉下來。
這話已不隻是單純恐嚇下的意思,赤龍敢這說,那就是說明隱龍有那個決心,也有那個魄力,最重要的是,隱龍還有著那個能力。
這是要變天啊!
一向主張和平的隱龍今兒不知受了什刺激,態度強硬得一塌糊塗。
該怎辦?
一群巔峰武王神色巨變,緊皺眉頭,他們倒不是在關心玄冥門,而是考量著若是隱龍付出行動,自個宗門該如何爭取到最大利益。
是與玄冥門同仇敵愾抵禦隱龍?還是順水推舟,同隱龍一起滅了玄冥門,之後在分一杯羹,反正玄冥門在古武界的名聲,不說是過街老鼠,但也沒好到哪去。
可在那之前,先要確保自己不會變成為下一個玄冥門。
古武界六大宗門雖說曆來摩擦不斷,但彼此間也形成了一種默契,這要是突然少去其中一位,那新進來的勢力會不會遵守規則?
總而言之,牽一動而發全身,有太多需要考慮。
看著這群巔峰武王若有所思的樣子,赤龍內心暗自冷笑,彼之所想又豈是我意。
古武界,太現實,他們是一群活在利益中的人,也是活得最真切的一群人。
隻可惜,為人活得太真切,就少了許多人情味。
且不談這些,如今正值地獄門前來滋事之期,玄冥門這時候跳出來找事,不先擺平這些跳梁小醜,如何一心幹大事?
委屈,慪氣。
鹿丈青感覺自己快被氣出心髒病來,明明受傷的是自己,如今被威脅的也是自己,不對,是身後的宗門被威脅才對。
可生氣又怎樣?
人家都已經反言不惜一戰,鹿丈青默不作聲,終究是自個拳頭不夠硬。
騎虎難下,真正的騎虎難下,他都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說出那番氣話來。
無人為其出頭,也無人為他說話,鹿丈青這一刻恨不得自己就是鶴筆山,裝聾作啞不會說話。
“赤龍使,此話嚴重了。”
“鹿某不過是想為死去的宗門弟子討個公道,此番關係,何時上升到了宗門之間的恩怨?與玄冥門敵對,我想這也絕對不是那位大人的意願吧?”
鹿丈青無奈,一番權衡之後,方才硬著頭皮說道,這番話,無疑是在變相的服軟。
繼續放狠話又有何意義?
不僅他鹿丈青鬥不過赤龍,就連身後宗門一樣不可能跟隱龍的對手。
在瘋狂試探,瘋狂作死的邊緣遊蕩,並不意味著他們在求死,相反,他們比任何一人都理智,都要惜命。
真若讓兩者發生大戰,鹿丈青絲毫不會懷疑,他兄弟二人絕對會是馬前卒,第一個先死的。
“一會說法一會公道,那我今兒就坦白告訴你,你那位玄冥門弟子,死有餘辜,至於是為何你清楚就好。”
“也別整得自己有多大委屈,這次之所以不殺你等,不是老子不想動手,若不是念及武道大會,若不是念及祖龍辛苦這多年的份上。”
“好自為之,若有下次,定斬不饒。”
赤龍說得很冷,冷得不近人情。
也冷得鹿丈青感覺身體陣陣發寒,那眼神,冷漠如饑鷹,那是的的確確是想將自己置之死地,食之而後快。
“好一個死有餘辜,敢問赤龍使,隻分勝負,不分生死可是誰說的?”
鹿丈青蔑笑道。
隱龍行事風格他很清楚,事到如今,隻能在理之一字占便宜。
“自然是赤某!”
赤龍直視鹿丈青的雙眼,眼神中的嘲諷一覽無餘。
“拳腳無眼,刀劍無情。”
“雖說是比武,但上了場,就要做好死的覺悟,我們都知道那隻是行內話,比武場上,拚死相搏的還少嗎?”
“殺人者人殺之,有殺人之心又無殺人之力,死了能怪誰,是怪自己技不如人?還是怪那個囑托他那樣做的人?亦或者下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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