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灑滿山林,似血一樣的光芒照耀血河派諸峰,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主峰血河峰,峰後玄機林。
玄機林名為林,實則樹木並不繁茂,反而更多的是一些奇石嶙峋,入眼肅穆。
玄機林有祖師殿,高大巍峨,麵供奉了血河派曆代祖師的塑像和牌位。
塑像是飛升的祖師,排位則是中途隕落的先輩。
祖師殿主殿,江浪訕訕地站在正中,顯然是剛拜完祖師爺。
“知道錯了嗎?”一個嚴肅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江浪轉過身去,哪有什真人,隻是一張人形大小的紙片圖畫立在後方。
這紙片人畫得十分逼真,頭戴日月冠,四方臉型,三縷黑髯,麵無表情,穿著血紅色八卦道袍,隱隱有法力流動,正是天河派當代掌教玄鬆子的模樣。
隻不過,這紙片人開口說話,發出的卻是玄鬆子的聲音。
藏書閣中江浪一劍碎了枯真人衣袍,並由此害得枯真人將書閣頂破,結界粉碎,露出一個大窟窿,從而引發預警,沒過多久,便有各院堂長老趕來查看。
事情很簡單,很容易弄明白,但江浪身份特殊,於是玄鬆子直接啟動陣法,把江浪挪移到這祖師殿來懺悔。
“師兄,我知道錯了,是我太衝動,太狂妄,太不顧全大局……對了,枯真人還好吧?”江浪認真地對紙片人說道。
紙片人玄鬆子看著江浪,雖是化身,但神魂皆在。
“枯真人……”紙片人回想自己看到這位真人時的模樣,不由輕咳了一聲,皺眉道:“雖然沒受什傷,但你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沒受傷就好。”江浪點頭,似乎鬆了一口氣:“枯師兄這人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太護短了。”
紙片人看了看江浪,麵無表情道:“護短……你說得不錯,你就在這祖師殿懺悔七日吧,七日內不許離開此殿!”
“額……”江浪嘴角抽了抽,這護短和護短可是不一樣的,玄鬆子,你啥意思?
紙片人做勢一甩袍袖,轉身向殿門口飄去。
江浪看著紙片人的身影,伸手揉了揉眉頭,忽然開口叫道:“師兄,請留步!”
“你還有什事?”紙片人頓住腳步,回過頭來。
江浪沉思片刻,忽然道:“師兄,聽說你平日有些懼怕師嫂?”
紙片人:“???”
嗯……係統居然沒有反應?江浪伸手撫額,看來這位師兄對自己還不錯,都這說了,都沒產生惡意!
“我聽派內弟子說……”瞧了眼紙片人不露喜怒的麵容,江浪慢慢道。
“他們說什?”紙片人這時已經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江浪。
“他們說……說師兄你很怕老婆,還有些懼內,還有些氣管炎,還有耙耳朵,還有家教嚴,還有那個什河東獅吼!”
江浪一口氣說完,然後就看到紙片人的臉上,仿佛一點點著了墨水般,竟然陰沉下來。
“叮咚,發現惡意,宿主快去打爆對方狗頭,做人生大贏家!”
係統的箭頭呈現白色,直接鎖定玄鬆子。
贏家你妹兒啊,江浪想把係統禁言。
不過係統的箭頭為啥是白色?或者算是不善?還沒有達到真正惡意的標準?江浪心中暗自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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