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
一場大雨,將一日一夜斑駁的血腥衝洗幹淨。
遠處一隊人馬衝出雨幕,快速入城。
“少主,人已經帶回來了,如您所料,他們就躲在十外的李村。”常安一身水氣大步進來。
“唔?”陸重輕輕一挑眉:“竟真的在附近?那批糧草可隨他一起?目標太大,應該不會。”
“除了趙宴和他的幾個親兵,暫時還未發現其它。”
“他可說是受誰指使?”
常安搖頭:“隻字未提,不過倒一直嚷嚷著是遭人陷害的,他是世子,咱們沒權利審問。”
陸重從案幾後起身:“走,我去見見他。”
牢房,趙宴怒瞪兩名守衛:“瞎了你們的狗眼!識相的趕緊把本世子給放了,否則你們怎死的都不知道!”
兩名守衛站的筆直,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世子看起來精神頭不錯。”陸重從外麵進來,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在他對麵坐下。
“陸重?”看見他,趙宴神色稍滯,氣焰也弱了幾分。
“糧草丟失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奉皇命押運糧草,誰知半路中了埋伏,若不是親衛拚死護送,恐怕我也死在半路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鎮西軍多少將士慘死?我叔父因此折了雙腿。”
“這,我都已經說了,我也是受害者。”
陸重手指刮了兩下眉心:“嘖,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很難辦啊。”
他話音剛落,兩名守衛上前,提著他就要從座位上離開。
趙宴色變:“陸重你要幹什?我告訴你,我可是誠伯侯世子,我姑母是當朝貴妃,你敢動我?”
陸重身體前傾,單手撐著膝蓋,目光陡然淩厲起來。
“你辦砸了差事,弄丟糧草,延誤軍情,害的曲陽守軍死傷過半,光是這些,你有幾個腦袋夠丟!”
趙宴掙開守衛,甚是不屑的說:“少在這兒嚇唬我,你明明在雲城,為什會出現在這?自己違抗軍令擅離職守,還敢來審問我?陸祁打了敗仗是他自己沒本事,想拖我下水,先問問陛下和貴妃娘娘同不同意!”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要動你,何人敢攔?”
陸重說著起身:“先帶下去打一百軍棍,若是沒死,那便等進京後讓陛下處置。”
常安低聲:“少主,一百軍棍會不會太重了?即便軍中也沒人能受的住,萬一把人打死了……”
趙宴掙著身子低吼:“陸重,你真當陛下寵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早已經派人送信去京都請罪,不日聖旨就會到,你敢用私刑就是違抗聖旨!”
陸重瞟他一眼,哂然一笑:“唔,那還不趁著聖旨沒到,趕緊把人給我拖出去?”
兩名守衛得令,立馬將人押出去。
沒多久,外麵傳來趙宴的慘叫聲。
常安擔憂:“趙世子身份特殊,陛下定會親自過問此事,您本就是犯了錯才被罰去守雲城的,萬一追究起來……”
陸重抬頭,連日作戰,讓他堅毅的下巴冒出一層青色的胡茬,但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
“依照陛下的脾性,這件事最後必定會大事化小,鎮西軍死傷慘重,叔父至今未醒,這背後一定有人暗中操作,這件事不能就這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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