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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炭翁,伐薪燒炭南中。
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衣裳口中食。
……
雲書賢不由主的將這首長詩給低聲吟誦出來。
首詩聽在俞定之等人的耳倒並不覺得如何,但聽在太子謙的耳朵……他心卻猛然一緊,瞳孔忽的一縮,頃刻又恢複了常態。
雲書賢又看了這首長兩遍,這才起了頭來,將這本書還給了莊時。
別時極為期盼的看著雲書賢,雲兄乃吳國大儒,猶記得當年在浣花溪論道,雲兄之犀利見識可是大殺四!
對於攝政王所做的這首長,雲兄有何高見?
雲書賢曬然一笑,擺了擺手:過去之事休要再提,最後不還是輸了花頭?
他指了指莊別時的這本書,問了一句:那位攝政寫這首詩的時候,他是在家忽有感而成?還是他真見過寒臘月的賣炭翁?
這是一樣。
這助他對李辰作出一個全新的判斷。
多文人流於世的精妙文章,並不一定是身臨其境觀而所感。
文人有個東西特別厲害,那是想力極豐富。
許是書讀多了的原,天晴可做落雨之,酷暑大雪之詞。
不見山可繪出山嶽之雄麗,不見河,可描出流之秀。
等等。
李辰安是去歲到的廣陵城。
這首長詩肯定是在去完成。
或許就在去歲之冬,李辰安烤火望雪,因這暖爐中燃著的炭而念及賣炭的老,故而成此長詩亦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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