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當所有的醜惡與罪責都昭然若揭,所有的欲望與不朽都被掐滅,再回頭望一眼,青子衿會覺得,桑竹林中的這段舊時光,是最值得藏在心頭的過往了。
那的桑竹林與平時一般無異,荊棘叢生,朱楹疊隙,命運卻有了自己的靈感。
他站在結界外笑:“我來陪你。”郎豔獨絕,溫潤如玉。
“太子殿下又來尋人?”怎不去集市上貼一張啟事呢?
他笑著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然後一隻手提著方才在集市上買的蔬果和一大包織錦坊買來的衣裳,一手抓起她的細腕往走,就像認識很久了一樣。
青子衿故意站定了腳步不動,浮黎不解她的排斥,仍舊拉著她的手腕不放,回頭望著她,一言不發。
“你要成親了,獨自闖進女子家中可不好。被人知道了,你我的清譽都毀了。”
見浮黎還是不回答,像是在想什,她又問:
“你這是被神帝趕出家門了?還是來做什呢?怎獨自一人?”
他還是不話,然後似乎沒聽見她的絮絮叨叨,走近了,稍稍彎下身,大掌一把擒了她的腰抱起她,繼續往走。
“你幹什呢?快放我下來!早知道不讓你進來了!”她不斷扭著身體要掙紮著下地,使了幾個決打在他身上,不想他早有防備,靈法一碰到他身上就好似金色的石子投進死海,無聲無息地沉沒進他身上的障法中,分毫無傷,連撓癢的力道也不曾有。她身前的嬌軟蹭著他寬壯的肩膀,毫不自知這對他是多大的考驗,擒在她腰間的大手越握越緊,浮黎啞著聲音低聲道:“別動。”
聽見這聲音,青子衿想到了那在樹下,抿了抿唇,很識趣地不敢動了。
走了很久,浮黎終於看見了一個的宮殿,然後他徑自走了進去,把她放在大殿的桌子上,見她扭來扭去不安分,就使了個禁錮訣定了她的身,然後低頭看著她。
“這一個丫鬟也沒有,無人照顧你。”不是詢問,是平淡的陳述,聲音沉沉的,聽不出情緒。
上次來時浮黎就發現桑竹林中隻她一人了,方圓百不聞第二人呼吸。這寂靜、偏遠,甚至貧寒,連伺候的下人都沒有,可見玉帝有多不待見這個女兒了。
“所以,我來陪你。”
“這多年我都活得好好的。”區區一麵之緣而已,我們又不熟。何況一個人多自在,又要你陪我做甚?
“以後會更好的。”
青子衿無語。若是衝侖姑母來了看見,又當如何?方才就不該讓他進了竹林來。不,應該再早一些,那日就不該忘了布下結界。如今不請自來,而且就住下了,提著大大的包袱就去了偏殿,進了西廂房,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然後……
他鑽進了廚房。
!!簡直莫名其妙。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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