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年。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們......
紫禁城乾清宮中,皇十四子胤正在被罰站,就安排站在殿內正中的位置,這時正大光明匾下禦座之上,一身明黃服飾的康熙,滿臉平靜地批閱奏折。
顯然有一種,對於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完全盡在掌握的自信。頭也沒抬的問道:“說說吧,知不知道朕為什又找你到這來?”
這話一開口,就是老審訊官了。光明正大四個大字,仿佛瞬間就變成了明鏡高懸。龍椅後麵仿佛也用白漆刷上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胤瞬間想到了很多很多。
八個多月前,自己剛從綜合處大秘,調任某縣負責,在外出考察過程中,為躲避突然衝出的孩子,車子翻進了道路邊的河,再睜開眼就變成了康熙的皇十四子胤。
萬幸自己才十三周歲,一切都還來得及。
來到這個世界八個多月了,從最初的惶恐、無助和不知所措,在自己母妃和皇祖母無微不至的關懷下,才逐漸安下心來。
再回想到這幾個月,看似嚴厲的皇阿瑪,在自己每次犯錯後,嘴上都喊著要嚴懲。但是隻要自己認錯態度良好,表示能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就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胤不由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確實不知。”
康熙抬頭,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反問:“不知道?”
“如果沒有掌握什具體情況,朕怎會單請你到這來?”
胤聽到一個“請”字的時候,就曉得要完犢子了。
不能繼續負隅頑抗下去了,需要改變下策略。還好出來混,多準備了兩把刷子。
“回皇阿瑪的話,也沒什大事兒。就是兒臣為了孝敬皇祖母,準備在寧壽宮挖個大水池,以備夏日三伏天太熱,調節下寧壽宮的溫度。”
當然這隻是其中之一的理由。
夏季天熱,紫禁城除了四周的筒子河,宮內幾乎沒有多少水麵,除了禦花園的一點小麵積的集中綠化,宮內幾乎沒什連片的綠地。再加上大麵積的地磚和琉璃瓦,熱島效應也忒強了點。
這年月又沒什空調之類的,除了冰幾乎沒什解暑降溫的手段。
按照慣例,天一熱皇阿瑪就會奉著皇祖母等,到暢春園避暑去了。
胤隻得自己想辦法,畢竟去年就沒帶上自己。
當然這也跟自己不願意,整天在皇阿瑪眼皮子底下打轉有關。暢春園這地方忒小了點,自己在附近又沒有獨立的小園子,整天被皇阿瑪念叨,就好像唐僧念經一樣,頭大。
這剛和皇祖母談妥,在寧壽宮挖個泳池。等到聖架駐蹕暢春園的時候,自己白天還能過來耍耍,傍晚的時候再回乾西五所也不錯。
眼看很快就要入夏,剛開始準備動工,就被叫到了乾清宮,開始再一次被審訊的生涯。
康熙見這小子開始上道了,打算再敲打敲打他。畢竟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為了這點小事,還能怎辦,頂多打一頓吧。現在孩子也大了,打恐怕不是什好的解決方案,康熙一想到這,不由一陣無奈。
於是故意板著臉,略微提高聲音道:“你個小兔崽子怎想的,自己心清楚。”
“即便是到了三伏天,你皇祖母用得著一個破水池子降溫?”
“到時候朕奉著你皇祖母移駕暢春園,這寧壽宮的水池子不還是給你用,別以為朕搞不清楚你這點小把戲。”
“之前也是打著孝敬你皇祖母的牌子,把寧壽宮地板都挖開,裝了個什勞什子暖氣。然後,整個冬天都賴在你皇祖母宮,再也不肯回乾西五所。”
誰知道京城的三九天會這冷,胤腹誹道,屋放個炭盆有個毛用,而且既沒媳婦兒,也沒熱炕頭。
不過,胤見康熙開始嚴聲訓斥自己,知道這事兒估計不會太嚴重,不然該直接拉出去打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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