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水戶就這靜悄悄的離開了人世，除了在場的幾人之外，這個大人物的逝去沒有在木葉引起任何的風浪。

    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漩渦水戶邀請，一直守在門外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兩位顧問長老，雖然也算是見證了一位老人的離去，但憑良心來講，他們的態度和漩渦水戶對他們的態度一樣，中規中矩、平平淡淡。

    畢竟，大多數長輩眼中，隻能看到最優秀的後輩或者是最不聽話的後輩。無論是實力還是天賦才情處，在中遊的那些人不出意外的話，往往會被長輩們下意識的忽略掉。

    漩渦水戶也是人，自然也不能免掉這種如同常理一般的壞毛病。

    兩位顧問似也知道自己在那位老人眼中的地位，倒也沒有追著綱手或者繩樹要個什說法，隻是跟著猿飛日斬平靜的離開了千手族地。

    他們現在心中隻擔心兩個問題，那就是九尾人柱力的情況，以及……

    失去了漩渦水戶這座最大的靠山之後，身為三代火影的猿飛日斬，會如何在團藏那個野心勃勃的家夥窺視下，守住自己的權力。

    可猿飛日斬的表現卻有些讓兩位顧問摸不著頭腦，非但沒有和兩人具體說明成為新任人柱力的究竟是原來定下的漩渦玖辛奈，還是那個一起進去的紅頭發小姑娘。

    連漩渦水戶這位當初扶持他上位的老人逝去，猿飛日斬的臉也沒有表現出什太過傷心或者是擔憂的神色。

    甚至，眼底還隱隱有著一絲欣喜？

    兩位顧問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有種荒謬的感覺。

    他難道不擔心失去了漩渦水戶支持之後，自己兩人和團藏聯合起來架空他火影的權力嗎？

    為什？

    他的底氣在哪？

    猿飛日斬自然不知道這兩個已經被權力腐蝕了的老夥計心在想什，如果知道的話，他恐怕會放聲大笑一陣。

    不因為別的！

    單一位擁有最強尾獸當通靈獸的弟子在身旁守著，想從他手中奪權？

    你們怕是都活在夢！

    老老實實為木葉服務還好，否則等老夫卸任之後，看大蛇丸收拾不收拾你們就完了！

    ……

    綱手似乎在一瞬間長大了許多，雖然紅腫著眼睛，但她卻沒有在任何人麵前哪怕再哭過一聲。

    將漩渦水戶的屍體仔細的清理了一遍，囑托繩樹先帶哭成淚人的阿瑪魯和在沉睡中適應九尾力量的玖辛奈去休息，之後獨自一人守在了漩渦水戶靈堂。

    說是靈堂，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其實隻是就著漩渦水戶生前的臥室，用黑布簡單修飾了一番。

    大蛇丸站在綱手的身後，默默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漩渦水戶一陣，輕輕歎了口氣。

    這位老人將能留下的東西，全部留給了後人。

    漩渦一族的傳承給了玖辛奈和阿瑪魯；所有的愛和思念，都放在這座空蕩蕩的族地，留給了綱手和繩樹。

    而大蛇丸身為一個外人，卻在漩渦水戶的最後一刻，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饋贈。

    之前的諸多幫助暫且不提，畢竟大蛇丸當時心打的是交易的算盤。可到了最後，那張專屬於九尾的通靈卷軸，讓心性向來自我的大蛇丸差點破防。

    沉默了一陣，大蛇丸看了眼神色木然的綱手，再度長歎一聲。

    開導的話想必綱手也聽不進去，她也不需要。

    大蛇丸知道，未來那個雷厲風行、果敢獨立的綱手姬，已經開始有了最初的輪廓。

    失去了背後依靠的參天大樹之後，經曆風雨的幼苗，總是會變得更加堅強茁壯。

    朝一旁渾身不自在的九尾使了個眼色，大蛇丸緩緩退出了靈堂。

    九尾暗暗咬了咬牙，也知道不能當著漩渦水戶屍體和大蛇丸商量些有的沒的，索性跟著大蛇丸一前一後去了旁邊的房間。

    “大蛇丸，關於那個……”

    九尾用尾巴帶上房門，大臉湊到大蛇丸麵前，壓低著聲音，有些吞吞吐吐。

    大蛇丸自然知道九尾的想法。

    與其說是九尾的想法，還不如說是所有的尾獸，不，是所有有智慧的生靈的想法。任何一個心中向往自由的智慧生靈，都不會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

    九尾之所以表現得一副瞻前顧後、完全不似尾獸的模樣，除了宇智波斑還活著，並且覺醒了輪回眼的威脅之外，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還是漩渦水戶最後為了補嚐九尾所作的一切。

    那股從死神身上硬生生剝奪下了來的強大靈魂力量，硬生生被漩渦水戶塞進了九尾的身體。

    如今的九尾雖然隻是陽屬性查克拉的結合體，體內的力量也並不完整。

    但九尾感覺得到，在融合了那股來自死神的靈魂力量之後，這具身體麵的力量雖然還不及全盛時期，但卻和本身一樣，擁有了自我成長的能力。

    這就意味著，假以時日，忍界將出現陰陽兩隻和之前實力一樣強大的最強尾獸，或許還會更強。

    換句話說，漩渦水戶的一番操作，已經間接替大蛇丸給了九尾一半身體的真正自由。

    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九尾才一改原本的狂野本性，主動想要和大蛇丸商量一番。

    他欠漩渦水戶的沒錯，但他同樣不希望自己在得到自由之後，又成了大蛇丸的通靈獸。

    黑暗感知將九尾的心思了解了個通透，大蛇丸目光平靜的和九尾對視了一陣，緩緩將烙印著九尾本源力量的契約卷軸拿了出來。

    手指在上麵摩挲了兩下，大蛇丸伸手遞了過去，眼中沒有一絲的留戀。

    “你自由了！”

    “我們之間的交易至此結束！”

    “從此以後，你是你，陰九尾是陰九尾，你的這具身體和木葉兩不相欠。”

    “希望你不要忘了之前的約定，在木葉忍者不主動招惹你的情況下，不得以任何理由傷害他們。”

    “你走吧！”

    九尾用爪子接住通靈卷軸，愣愣的看著大蛇丸。

    “大蛇丸，你……”

    “你是認真的嗎？”

    大蛇丸輕輕頷首，表示自己的確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老夫……”

    九尾可是了一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是想說你答應過水戶奶奶成為通靈獸的事吧？”

    大蛇丸閉眼歎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

    “不用放在心！”

    “九喇嘛，我已經從你身上得到了對我來說最寶貴的東西。”

    “再多的，我會靠自己去爭取。”

    “之後，我會和猿飛老師解釋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忍界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大蛇丸的豁達，反倒讓九尾感覺自己有些狹隘了。

    仔細想想雖然自己被木葉封印了這多年，可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出在宇智波斑身上。要是沒有他，自己現在可能還是一隻自由自在的狐狸。

    雖然之前在漩渦水戶體內的時候，九尾腦子全是將來出去之後怎發泄憤怒，怎毀掉木葉這些事情。

    可最近一段時間，尤其是他靈魂中的那些汙濁的負麵情緒被漩渦水戶清理了之後，九尾感覺自己整隻狐狸都能透了。

    以前不想思考的腦子，也學會了慢慢去分析思考一些事情，連帶著對千手柱間的仇恨都少了許多。

    還有這次的事情，漩渦水戶突然決定轉移封印，最根本的原因又是出在宇智波斑的身上，要是沒有那家夥用通靈術忽然搗亂，自己也不用受靈魂被分割成兩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