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親餓鬼的怨氣得到舒展,那份傷害著彼此的罪孽隨著業的始作俑者消亡而了結。沒有了森冷的怨氣纏身,冤親餓鬼也變得不再寒凍不可近人。我剛想飄上去和那些複仇成功的鬼魂套個熱乎,討個八卦什。魏酒連忙把我拉住,說:“別亂動。餓鬼地獄又叫無盡地獄。如果不是他們純粹的村人臨界,結界不可能收縮。”
“哦,好吧。”我不自禁的吐舌頭說。
魏酒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認為我不會再動小腦筋搗亂後,才接著說:“老油條,你記住了。冤冤相報的方式,永遠不可能徹底解決問題。和大怨,必有餘怨。這些報複者也不是每一個都能保證自己隻是受害者,他們很可能是另一個孽債的肇事者。”
魏酒話一說完,四下猛地刮起一股冷風。起初,我還以為真被魏酒說中,有別的冤親餓鬼來找前麵那些已經解脫的鬼魂報仇。可我偏過頭一瞧,竟是那個企業家靈魂被一群冤親餓鬼包裹著跟上了我們。
冷風嗖嗖地從鬼堆往外吹,亦就在我們被那些冤鬼身上透出的怨氣吸引的時候,鬼堆頭驀地一聲呼嘯。終究還是被魏酒說對了,一隻冤親餓鬼隱藏在大堆餓鬼之間,成功偷襲前頭一名得已解脫的鬼魂。餓鬼之名,來源於那種不可名狀的極餓之苦,而為了消除填不平的饑餓業報,餓鬼們進化出來的啃噬和侵吞之力使全六道的生物都為之觸目。
之前解脫的鬼魂已經被一口閘成兩節。那隻突然遭到報複的鬼魂還沒弄明白自己怎就成了別鬼的口中食,報複的冤親餓鬼左一扭首,右一擺頭,又已咬掉大半的鬼體。
其他的解脫鬼魂知覺發生近在咫尺的鬼吃鬼,也隻是冷眼一瞧,有的更是頭都懶得回一下地繼續趕路。
我們這邊的動靜,顯然引來了別的往生小隊。所以當我們看到村子邊緣村牌的時候,我們的往生大隊就跟幾隻獵物之後尾隨了一草原的狼群一樣。
還有幾丈距離。眼見著村牌越來越近,倏然之間,冷風又起,牌坊莫名其妙的就到了我們的身後。
我愣在原地,不禁問道:“這就出來了?”魏酒對我做一個請的手勢,說:“走吧。前麵就是枉死城。”
……
枉死城,怨氣衝天。如果不是我已經把前麵據點城市的景象忘得一幹二淨,看到這我肯定會驚奇不已。喝過孟婆湯的我如同一張白紙,不管此刻在我這張白紙上寫下什內容,我都會深信不疑,而且還覺得理所當然。
愁雲在殘敗的城牆上空凝結成烏壓壓的鉛塊。鉛塊的四周紮滿了芒刺。“這東西怎浮在上麵的?”我好奇地問。魏酒說:“隻要人心不足,怨氣就不會消失。怨氣不消,鉛雲不落。”
“慢著。”淩休忽然叫住我們。同時間,汪爵似乎有同樣的驚覺,他也攔到阿修羅往生小隊的最前邊。
枉死城的街道雖然整齊劃一,但是城的冤魂厲鬼卻是四處亂串。若非死亡證明人的氣息天生克製它們,那些冤天惱地的鬼魂肯定分分鍾把我們這些往生者撕成碎片。
然而此時此刻,原本肆意穿梭街衢的冤魂厲鬼居然一下子全都躲藏不見。其實,這種景象也就對我這種初來乍到的家夥說來新奇而已,魏酒和馬斯都知道,可以讓數以萬計的餓鬼都為之害怕的……
隻有它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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