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牧已經將槍身上的戰術手電徹底關閉了,整個人也被這龐大水道中的幽暗所籠罩。
可恰恰是在這種環境下,遠處那些喪屍們所帶來的壓迫感才更加明顯!
聽著那稀稀瑣瑣的腳步以及肢體擠壓和碰撞的聲音,看著那綿延出視野之外密集的慘白色眼眸。王牧的冷汗已經開始抑製不住地從額頭處不斷滲出。
他不知道前方究竟有多少隻喪屍。他隻知道,一旦自己以及身後正全速奔跑而來的同伴驚擾到了它們,那眾人便再沒了任何活著走出這的可能了。
在想清楚眼下的情形後,王牧的腦袋在頭頂的通道與身後的水道間,來回轉動了三四次後,終於還是將目光落在了通道上。
隻見他一個躍步便悄然跳上了扶梯,然後動作矯捷地三兩下就鑽入了水道頂部的通道之內……
……
“看來前麵的喪屍已經都被老板掃清了!再加快些腳步!距離那處豎井已經不遠了!”
跑在隊伍最靠前位置的肯尼,在接連看到幾十隻腦袋爆開的喪屍後,正衝著隊伍中的其他人吼道。
“快看,就是那個扶梯!”
也就在肯尼話語剛剛落下之際,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一旁牆壁上的奈德突然高聲大喊了起來!
他的這句話很快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遠處的牆壁之上。
一時間,在看到那架扶梯後,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般的笑意。
“牧呢?!有誰看到他了?!”
但就在眾人都隻顧著關注那架扶梯之時,安東尼卻是一邊搖晃著腦袋四處尋找著什,一邊對著眾人問道。
“或許是……”
“what the F…k!那些是什!?”
被安東尼的話語所提醒,也跟著搜索起王牧身影的肯尼正要安慰安東尼幾句時。安托萬的驚呼卻忽然響起!
那位黑人壯漢的驚懼語氣,立即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拉向了他手電所照射的位置。
隻見在手電光照範圍之外的遠處,無數道影影綽綽的怪異身影正堵在水道前方!
在這種地方,能夠安然在黑暗之中以那副樣子徘徊的。除了喪屍,眾人想不出還會是其他什東西了。
“把光線移開!千萬別刺激到他們!”
依舊是肯尼,在看到那令人絕望的場麵後,就在第一時間對著安托萬出聲提醒道。
可安托萬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話語似的,整個人就那目光呆滯的一邊奔跑著,一邊繼續用手電照射著那遠處。
還是他身旁的麥克眼疾手快,趕在光源驚擾到那些喪屍之前,一把奪過了安托萬手中的手電並直接關掉了電源。
見此情景,肯尼才稍稍呼出了一口氣。他並沒有選擇出聲罵醒那個差點兒害死他們的黑人壯漢。因為在他的眼角餘光中,他已經清楚地看到了隊伍中其他幾人此時的反應。
除了安托萬外,還有他的妻子以及詹姆斯與威斯布魯克,甚至是安東尼的臉上,都是一副明顯是受到巨大心理打擊的呆滯模樣。
如果不是先前一直奔跑所產生的身體與意識的慣性還在,恐怕這幾人都要在這種緊要時分愣在原地了!
但說實話,這也怪不得他們。這些人無論身份怎樣懸殊,可在今天之前都還是一群生活在“美好環境”下的“普通”民眾。
能夠靠著心中的那股勇氣與信念撐到現在,已經算得上是難能可貴了。
在被身後那如死亡之潮的追逐下,再遇到這“喪屍之海”的圍堵,心承受不住這接踵而至的絕望感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個黃皮猴子一定是在看到那些喪屍後,就自己逃跑了!”
就在肯尼正尋思著說些什來重新燃起這幾人的希望時,奈德的咒罵之聲已經先一步脫口。
“你他媽的少在那放屁!牧不是那樣的人!你分明就是因為牧之前打了你那兩耳光而含恨在心,所以才在這故意汙蔑!”
“奈德先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的兄弟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們這一路跑來之所以能這順利,還不是因為牧在前麵替我們清理掉了那些喪屍嗎!?你怎可以如此汙蔑他?!”
“哦,先生們,奈德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被嚇昏了頭。”
隨著奈德的這句話一出口,原本還神情呆滯的眾人立即就麵色憤慨地對質了起來。
雖說在這種時刻鬧內訌絕對是取死之道。可肯尼卻不得不承認,這幾人現在的狀態起碼要比剛剛要好不少。
“都別吵了!多餘手電全部關閉,別驚擾到那些喪屍!
不管老板去哪了,我們現在都沒時間去理會其他事情了。
加快點腳步!趕緊上扶梯!”
直到肯尼的這番話說出後,就差拔槍相向的幾人才被點醒。
是啊,現在哪還有功夫去計較其他的事情。趁著那些喪屍還沒發現他們,抓緊時間逃出這條水道才是第一要務!
要知道,那群緊跟在後的鼠群可並沒被他們甩開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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