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華年一蹦一跳到張牧之麵前,歪著頭看著發呆的張牧之俏皮道:
“師兄,我沒有給你丟人吧?”
“……”
張牧之一言不發,依舊發呆。
“師兄,你不會是被我的資質震驚了吧?現在是不是嫉妒我啊?”
張牧之依舊不語,思華年有些不悅,自己這重要的時刻,恨不得張牧之跳起來抱她,結果自己的師兄竟然全不在乎,還在發呆,頓時有些不喜。
可她哪知道張牧之此刻究竟麵臨著什?
那五條詭異的舌頭纏住他的身體就算了,竟然蔓延至脖頸,幾乎把他的腦袋包住,五條舌頭的尖部又長出一個小嘴,麵盡是獠牙,伸出一條更小的舌頭要咬張牧之的半張臉。
張牧之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即便知道這一切是假的,可就是無法抗拒內心的害怕,他無法想象舌尖長出的小嘴吸住自己的半張臉是什感覺。
“不行!我受不了了!”
就在張牧之無法忍受之際,思華年也感到了張牧之身體的異樣,張牧之發呆的情況下,額頭冒出汗珠,滴答落下,身體微微發抖,就好像被什無形的東西控製一樣。
“不好,師兄失心瘋要犯了!”
啪一聲,思華年趕緊出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張牧之肩頭,幾乎是貼在張牧之耳邊嘶吼一般:
“師兄該你了!”
張牧之耳邊起了個霹靂,好似噩夢驚醒,瞪著眼睛看著眼前一臉關心和擔憂的思華年。
“哈,哈,哈,哈……”
張牧之低頭一看,纏繞著自己的五條舌頭瞬間消失,這才放鬆大口喘氣:
“謝謝師……”
張牧之在看向思華年的一看,赫然發現真實的景象和幻想的景象不斷交織。
似乎什都再變,什也都沒有變,不變的是思華年,變的是五位師叔伯好像察覺到張牧之發現了什一樣,五條纏繞著張牧之的舌頭像是回縮的彈簧一樣,回到了妖魔化的師叔體內,沒有妄動。
“師兄你沒事吧?”
看著思華年眉頭緊蹙擔憂的模樣,張牧之很想回應,但是後麵排隊的師兄弟們卻不願意了,紛紛不耐煩道:
“張牧之,你能不能快點?”
“大家夥都排隊等你一個人呢!”
“你們兩個調情能不能換個地方,別妨礙我們?”
在後續弟子的催促之下,張牧之隻能硬著頭皮頂著幻象向通靈寶玉那邊走去。
“那我先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張牧之藏在袖子下的左手死死地捏著大腿,隻有這樣,才能不讓自己當眾發瘋。
“師兄加油哦!我可是極品水靈根!”
“行了,我知道你不弱。”
此時此刻,所有外門弟子、懸浮仙島之上的各個師長乃至於主峰之上的掌門淩虛子都在關注張牧之的靈根究竟如何。
可張牧之剛走到通靈寶石前三米的地方,六位師叔伯同時威嚴喝令道:
“張牧之,且慢!”
“嗯?”
張牧之以及所有外門弟子同時向六位師叔伯看去,那個奸猾弟子和陸乘風等著看好戲,如此一來,說不定張牧之連測試靈根的機會都沒有了,不由得狂喜起來。
大師伯率先質問道:
“張牧之,你可忘了你剛才做下的好事?”
張牧之早已料到,隻是害怕被幻象中大師伯那詭異的麵容嚇的胡說八道,故而掐自己更狠了。
“何事?弟子不知。”
“哼!沒想到還是個厚顏無恥之徒!”
大師伯說完懶得跟張牧之廢話,二師叔又開始接過話題:
“張牧之,你適才做下的好事這就忘了?莫不是當我們是瞎子?”
其餘幾位師叔伯一起訓斥道:
“你這無膽匪類,有膽做卻沒膽承認?”
“適才你欺壓新入門的師弟,可有此事?”
“我們幾位師叔伯早就看的清楚,隻不過不想發作,給你機會自己認錯,可你卻恬不知恥,裝瘋賣傻!”
“本來我等不願重重懲治你,爾等都是年輕氣盛之時,有些摩擦也是說得過去,可你竟然巧言令色,矢口否認,眼中可有淩虛宗?可有我等師叔伯?”
“今日我等師長若是不重重懲治於你,日後如何令宗門弟子信服?”
思華年頓時內疚無比,本以為此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六位師叔伯早就看在眼中記在心引而不發。
若是因為自己的事情,令張牧之受罰亦或者被逐出師門,她內心何安?便趕緊上前想要替張牧之開脫,即便不能令張牧之逃脫此劫,到時候情願一同受罰。
“嘿嘿,張牧之讓你囂張!”
那個奸猾弟子咧嘴壞笑不止。
而陸乘風卻摸著下巴索然無味:
“我到還想看看張牧之是什靈根呢,結果這就要完了?”
“我看六位師叔伯最輕也要讓他當個雜役弟子,待我成了真傳弟子,今日之仇定要親手百倍奉還。”
二師叔皺眉道:
“思華年,你要作甚?”
思華年剛跑到張牧之身後要替張牧之求情之際,張牧之立刻轉身安撫道:
“退下去聽話,今日之事我一肩膀承擔!”
思華年再也忍受不住了,即便是今日測試出極品水靈根,哪還有什喜悅之情,隻是對張牧之的擔憂和自責,眼淚簌簌而下,低著頭懊惱道:
“可是師兄會受罰的……說不定還會被逐出師門,難道師兄忘了要守護我一輩子的誓言了嗎?”
張牧之把手搭在思華年的腦袋上淡定道:
“誓言自然不會忘,我也不會有事!退下!”
思華年隻當是張牧之想要一個人扛下此事,不跟她同甘共苦,內心不由得埋怨起來,便轉身抱著腦袋痛哭起來。
六位師叔伯再度厲聲質問道:
“張牧之,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認錯?非要把這件事鬧大不可嗎?”
“你若承認,隻懲治你一人,這件事到你為止!”
“快說!”
“哈哈哈哈!”
張牧之狂浪一笑,看的六位師叔伯以及周遭弟子紛紛傻眼:
這張牧之欺壓同門在先,目無尊長在後,今日怕是掌門出麵都保不住他了!
六位師叔伯皺眉怒喝道:
“你這畜生!竟然還恬不知恥的狂笑?你這瘋子,今日若不重重懲治你,我等師長日後有何麵目教導一眾弟子?”
張牧之眯著眼睛抬頭喝道:
“六位師叔伯不是已經知道弟子剛才毆打同門的原因了嗎?”
“嗯?”
六位師叔伯疑惑地看著對方,均微微搖頭,示意不知,再有怒看向張牧之:
“你這孽畜,不但目無尊長,還要戲弄師長不成?罪加一等!”
張牧之卻淡然自若道:
“各位師叔伯,你們都說了我是瘋子,難不成我失心瘋發作,在發癲之時,毆打了師弟,也算罪過?”
“原來如此……”
六位師叔伯以及周遭弟子紛紛點頭,這才明白緣由。
“怪道來你說你不知,原來是跟上次一樣,又來發癲!”
“可是今日乃是靈根測試,乃我淩虛宗頭等大事,不成想你發癲打人!”
“此前掌門交代,將你關入思過崖,一旦再犯,打入鎖妖塔為守塔雜役。”
“上一次若不是你二師叔替你說話,今時今日你還在思過崖當活死人。”
“不成想竟然今日又犯,更是目無尊長、欺壓同門,便是我等想饒你,掌門也定不饒你!”
“左右力士!將張牧之打入鎖妖塔為雜役弟子!此生休想翻身!”
此前扛著通靈寶玉的兩個力士這就向張牧之雄壯走來。
“完了!完了!張牧之完了!”
“完了也好,咱們可以好好欺負思華年這個騷蹄子了。”
那眾女弟子有的對張牧之扼腕歎息,有的則惦記著沒有張牧之守護的思華年。
一眾男弟子卻膽寒不已:
“聽聞鎖妖塔乃關押萬千妖魔之處,去的雜役弟子很少有能活著出來的。”
“能出來的都缺胳膊少腿,要就是被麵的妖魔嚇得呆傻,都成了廢人了。”
“這可是比逐出師門更嚴重的懲治啊!”
陸乘風卻略感失望:
“我還要親手報仇呢,沒想到竟然被貶入鎖妖塔中,此生報仇無望,實乃人生一大恨事!”
思華年也萬萬沒想到六位師叔伯竟然如此大動肝火,這等懲罰比殺了張牧之還要折磨,整日麵對萬千妖魔,不死也瘋,她如何受得了。
“真傻,師兄真傻,若是趕緊磕頭認錯給六位師叔伯認錯也不至於……”
“豁出去了!大不了跟師兄一起死!”
思華年思忖完畢,就要衝上前請求六位師叔伯一同懲治。
誰料到那兩個力士剛抓住張牧之肩膀準備押往鎖妖塔時,張牧之悠然道:
“且慢!”
張牧之猛地一聲,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六位師叔伯不耐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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