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哥，講電話小聲一點，我在門外都聽見你的大嗓門。”

    木門倒下之後，露出薑武的身影，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大D。

    “薑武？”大D神色錯愕，不可置信地說道，“你還活著，你怎還能活著？”

    人的名，樹的影。

    當活生生的薑武帶著淺淺笑容出現在大門口，哪怕他身後不是黑壓壓的薑家拳手，隻跟著一個年輕的持槍男子，他們背對著陽光走了進來，大D還是本能的感到一陣害怕。

    薑武畢竟是薑武，暴龍薑武。

    從來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三家分薑的計劃絕不是一時興起，反而是籌謀數年，隻是當薑武橫死之後，他們才敢動手，通過大D的反應，連敘不難推敲出薑武的地位與實力。

    “見到我活著，你很難過？”

    見大D雙目呆滯，他身後那位老頭則要鎮定得多，一方麵是因為他年事已高，又是孤家寡人一個，早已沒有什可失去的，不像大D這夥人有兒有女，心有軟肋。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好歹是習武之人，願賭服輸的道理還是懂的。

    “後生可畏。”

    薑老頭斜眯了一眼，神態是怎都掩飾不住的淡淡失落，唏噓說著。

    “他們給你幾分利？”

    薑武歎了口氣。天下熙熙，皆為利趨，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薑老頭做出這種選擇，無外乎一個利字。

    “兩成利。”

    薑老頭倒是坦蕩，幹淨利落的伸出兩個手指。

    “為了兩成利，你就把薑家賣了？”薑武的語氣帶著些許嘲諷，“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薑家這多兄弟撐你，你能高高在上做龍城委員？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覺得薑家沒了，你還能拿到那兩成利？他們不把你扔海喂魚就算是走運！”

    薑老頭冷笑一聲，沒有作答。

    連敘卻是下意識感到一陣不妙，他之前就感覺不妙，好像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現在薑武這一說，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什。

    薑老頭是個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又不是老年癡呆，不可能分析不清利弊。薑家或許有對不住薑老頭的地方，但和連勝、青幫、東興的古惑仔不是善男信女，不會和他講道義。除非有人在背後支持他，隻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難道是他和薑武來了一場雙簧，計中計做掉其他三家？

    連敘搖了搖頭，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越發明顯。

    “暴龍哥，可唔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雖說大D以性情暴虐出名，但身居高位多年的他必然也不是傻子，薑武二人能毫發無傷闖進別墅，說明別墅區附近的安保多半遇了害，剛才那陣槍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這種話不覺得可笑嗎？”薑武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殺人者，必被人殺。”

    薑武一句話宣判了大D的死刑，後者聲色犬馬多年，一身功夫早已生了鏽，身上又沒有熱兵器防身，此時的處境和案板上的豬肉沒什區別。

    “你放我走，我把和連勝所有走私路線都交給你。”

    大D仍不死心，滿臉期待的看著薑武。和連勝的走私生意是龍城最掙錢的生意，薑武沒有理由不動心。

    他沒想到的是薑武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問了他一句：“大D，你覺得對我而言，錢重要還是你重要？”

    “乜意思？”

    大D一臉茫然。

    “錢和你對我都不重要，沒有你，對我很重要，”薑武仰麵哈哈大笑，“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難道沒有你，就搞不出第二條走私路線了嗎？說到底，你也就是雙手套而已。”

    “禍不及妻兒，我求你放過他們。”

    大D表情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