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氏驚怒交加的反應過來:“你們竟然使詐!”她惱羞成怒的叫嚷起來。
“娘娘說笑了。”那小太監不卑不吭的道:“若是娘娘當真清白,又豈會被奴才們一嚇,就全招了呢?”
“你!!!”魏氏氣的渾身發抖:“我跟你拚了!!!”她掙紮著想要撲到那小太監身邊去,卻被身旁的侍衛們牢牢的壓住。
而廣場上的人群在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忽然就炸開了。
“毒婦啊!毒婦!”
“該千刀萬剮的賤人!”
“呸!”還有人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呸!”
一時間,無法過來的老百姓們紛紛啐著口水,怒罵著魏氏:“殺千刀的,剛才還嚷著不是自己做的呢!被人一詐就詐出來了!”
“要不是她做的,她怎會怕呢!”
“這樣的毒婦,以後到了陰曹地府,定然是要下油鍋的!”
“我看下油鍋還便宜了他!”有人跟了一句:“刀山火海都不足為過!”
“可不是,看著柔柔弱弱的,咋那狠毒呀!”
人群中有秀才就哼了一句:“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哪!”
旁邊的人連連點頭:“這小老婆也忒毒了些!日後我可不敢再在外頭亂來了!”
旁邊就有人點頭附和:“可不是,守著自家婆娘好好過日子就成了,家宅不寧,那才是亂家的根子呢!”
“是啊,難怪自古有雲,家和萬事興呢!”一個老秀才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搖頭晃腦的說。
“您老說的是。”旁邊的人附和著。
百姓們議論紛紛之際,大堂之上的葉朔看著渾身發抖,連頭都不敢回的魏氏,冷冷地道:“魏氏,你還有何話說?”
魏氏身子早就癱軟下來,半響,她自嘲的笑了幾聲,轉過臉來,嘲諷的看著在座的諸王大臣們:“是本宮做的,那又如何?左不過一死罷了!”
“真是死到臨頭尚不知悔改!”禮親王臉色一沉怒斥了一句。
“悔改?那是什?”魏氏禁不住伸出胳膊掩著臉,狀若癲狂似的笑了起來:“成王敗寇!既然本宮已經敗了,那任殺任剮,悉聽尊便!至於悔改?”她冷笑了兩聲:“本宮,從未後悔過。”
葉朔沉著臉:“是嗎?”
魏氏抬高了脖子:“是!”
“那永璐呢?”葉朔看著麵前這個一副死不悔改模樣的女人,冷冷的問。
“永……璐?”魏氏臉上的癲狂忽然一凝,她呆了呆後,咬著牙:“永璐我兒……是風寒而亡。”
葉朔冷冷的看著她:“風寒?”
“沒錯!”魏氏渾身抖了一下後,鎮定下來,咬緊牙關:“我兒素來體弱,便是小小的風寒……也……”她發著抖,忽然抬起頭來,眼眸通紅地瞪著葉朔:“靖郡王!稚子無辜!你要做什衝著我來便罷!為何還要牽扯到我那可憐的璐兒啊!可憐他才四歲就……”魏氏禁不住嚶嚶哭泣起來,看上去甚是惹人憐惜。
不過在場的諸位早已知道魏氏所犯下的諸多罪行,如今她便是哭的再慘,也不會有人同請她。
葉朔看著魏氏在下頭惺惺作態,眉頭一皺:“需要本王提醒你,你的貴妃之位是怎來的嗎?”
魏氏正在哭泣的身子陡然一僵,她還未來得及爭辯,就聽見上頭那個小賤種冷冷的聲音傳來:“大姐姐,勞煩了。”
大姐姐?!
魏氏震驚的抬起頭,聽見右側那數麵屏風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那聲音柔中帶剛,一聽便知說話的人必定是久居高位,正是孝賢皇後嫡出的大公主固倫和敬公主。
“客氣了,十二弟。誠公公,念吧。”和敬公主的聲音自屏風後傳出。
“是。”一個略有些蒼老的男聲響起,接著,一個年約五十七八的老公公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那公公從小太監們手中接過一個卷軸,給在座的諸王大臣們行禮:“令貴人曆年生產記錄如下……”他一板一眼的念了起來。
“乾隆二十一年七月十五,故固倫和靜公主生。”
“乾隆二十二年七月十七,故皇十四子永璐生。”
“乾隆二十三年七月十四,和碩和恪公主生。”
“乾隆二十五年十月初六,皇十五子永琰生。”
“乾隆二十七年十一月三十日,故皇十六子生。”
“乾隆三十一年五月十一日,皇十七子永璘生。”
他這邊念著,能聽到的百姓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還挺能生的呀……”
“廢話,不能生先帝他老爺子能那寵她?”
也有女人或是大夫皺起眉:“這頭幾個孩子隔得也太近了些!”
“是啊!若是身子沒養好,遭罪的除了大人,那也有孩子呢!”
“可不是,有好幾個都死了吧!”
“可憐呢!”有人就歎息了。
還有憨厚的漢子咋舌不已:“這女的比俺們家的豬都能生啊!”
另一個就拍他:“去你的,她能跟你家的豬比?你家的豬可比她幹淨多了!”
“那倒是,嘿嘿。”這憨厚的漢子就笑著撓撓頭。
魏氏聽著這些議論禁不住羞憤欲死,可在場的人誰理她呢,倒是禮親王拈著胡須幫下頭不懂的人問了:“這有何不妥公公?”
“回稟禮親王。”誠公公收起卷軸,躬身回話道:“正如方才百姓們議論所言,女子生產若是太過頻繁,必會損傷身體。且對產下的孩子也不好。奴才從前是在敬事房伺候的,這令貴人……”誠公公咳嗽了一聲:“身子還未好全,便已經與先帝……嗯……”
禮親王聽到這兒,也是明白了什,他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瞪了眼魏氏:“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為了邀寵,真是什都不顧了。”
下頭的百姓們又議論起來,隻是這次魏氏直直的盯著那誠公公:“皇上寵愛本宮,本宮豈可違拗皇上的旨意,再說了,吾兒年幼體弱,縱使早夭有這方麵的原因,可絕對不是如靖郡王所言那般……”魏氏抽泣了一聲:“要知道虎毒尚不食子啊!”
“住口!”魏氏這般作態終於激怒了坐在上首的葉朔:“好一個虎毒尚不食子。隻可惜證據確鑿,魏氏,你當年既能忍下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此毒手,怎如今卻不敢承認了呢?”
魏氏聞言,雙眸充血的怒視著葉朔:“靖郡王,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宮沒做過的事,本宮如何承認!”
“有趣。”葉朔一笑:“我記得不久之前,也有人在本王麵前大放闕詞,說自己沒做過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可惜沒過多久,她就自己說過的話打了臉,這次……”
魏氏看著葉朔臉上那輕蔑的笑容,禁不住渾身一個激靈,暗自忖度起來,不會吧,她記得當年知道這事的人已經死絕了啊……
“把人帶上來!”葉朔卻不管魏氏如何狡辯,他沉聲下令後,看了眼魏氏,目光中的冰冷讓魏氏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魏氏,在人證之下,本王看你還要如何狡辯,還有……”葉朔的目光移到了十五身上:“本王倒要看看,若是永琰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怎樣一個人,他會是什反應呢?”
魏氏一聽,臉色登時慘白,她目眥欲裂:“你好狠毒!竟然離間我們母子!”她轉過頭去,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伸手就想去拉從剛才起就一直一言不發的兒子永琰:“永琰,永琰!你聽額娘說,你不要相信他們!額娘真的沒有害過永璐啊,額娘是那的疼愛你們,額娘怎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呢!這都是靖郡王那個小賤種想離間我們母子,你千萬不要相信!”
永琰有些呆滯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額娘……”他頓了頓:“那剛才……的那些,是真的嗎?”
“什?”魏氏愣了愣。
“兩位皇額娘,還有……二哥,七哥,還有那多哥哥們……”永琰越說,臉上的神色越痛苦,是,他也不是那種一點都不知道的人,他也知道自己的額娘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手上必定不會那幹淨。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額娘竟然能做下這多,這可怕的事!
一想到平時那和藹可親的額娘的背後,竟然是如此的鮮血淋漓,背後不知道有多少的不甘的冤魂在顫抖在哭泣在嚎叫,永琰禁不住揮開了額娘的手:“額,額娘……兒子,兒子求您了,您讓兒子,讓兒子冷靜一下吧?”
“永琰?!”魏氏傻了,這世上所有人都厭棄她,她都無所謂,可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厭棄她的人卻揮開了她的手,魏氏禁不住眼眶一濕:“永琰,你怎能這樣,額娘都是為了你啊……”
永琰卻縮到一邊,拒絕再和魏氏對視。
而與此同時,一個魏氏決計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廣場上,那人跛著腳,一半的臉全是焦黑的傷疤,連聲音都變了:“貴人娘娘,你還記的我嗎?”
魏氏此刻傷心無比,她聽見有人叫她,也沒想那多,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轉頭,入眼便是一張可怖萬分的陰陽臉。
那臉右邊全是燒傷留下的焦黑扭曲的疤痕,右邊卻是一張她萬分熟悉的麵孔。
“是你!”魏氏登時花容失色。
“是奴才,貴人沒想到吧,奴才還活著呢。”那個人桀桀笑著,右半邊那黑漆漆的傷疤襯著左半邊白慘慘的臉,越看越是讓人害怕不已,更何況魏氏還有心病。
再加上方才被永琰給刺激了一下,魏氏登時方寸大亂:“不可能,不可能!那大的火!你怎可能逃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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