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隻是一場夢,一場記憶。
她就連最簡單的,替他埋藏屍骨都做不到。
須臾間,她看到那少年屍骨似熒光消散,向著天空而去。
瞬間,她又回到忘川河畔。
殘魂回到墨清羽體內,他正握著那白玉耳墜,似經曆過過往記憶般失神。
後來,她又看到蘇醒的魔神,在忙碌之餘布置了這個結界。
麵有櫻花樹,有漂亮的小木屋,更有放在桌角的耳墜。
一切,他都是從殘魂記憶中得知的。
那少女喜歡櫻花,喜歡安靜的地方,更喜歡夢想中的世外桃源。
這一切,原來天道都未曾擁有,全部都是墨清羽隻為她一人建造。
白阮逐漸蘇醒,眼淚早已經汙了雙眼。
“阿阮,你現在還生氣嗎?”
“墨清羽!你真是這世界上最笨的人!”她擁住男人,生怕鬆開便會消散。
“笨嗎?”
“笨!抒歌研究你殘魂的時候,你該有多疼啊…”白阮撫過他的胸膛,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不疼,阿阮別難過。”
男人輕輕擦去她眼角的眼淚,隨後又吻上她的雙眼。
“清羽,我們成婚吧,以後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白阮迫切的望著他,男人微微一頓,隨即又輕輕點頭,將她緊緊攬在懷中。
燭光映照著他柔和的神色,仿佛虛虛實實般美好。
他拿起那白玉耳墜,似珍重無比,“阿阮,現在這耳墜,終於可以替你戴上了。”
白阮湊近漂亮的麵容,側著麵頰,等待著男人親手替她戴上耳墜。
須臾,墨清羽靈巧的雙手,便給她戴好了耳墜。
那些破碎的,渴求的,痛苦的,心酸的一切,仿佛盛滿在耳墜之中。
直到那耳墜物歸原主的時候,一切仿佛走到終點,將不再有遺憾。
…
婚期被定在三日後,婚服便是他與白阮親自縫製。
直到婚服縫製好,少女緊緊抱著婚服滿是期待,“明天,我們就要在這成婚了。”
“當真如此開心?”男人輕輕替她蓋好被褥,又熄滅床頭的燭燈。
“嗯,開心。”她忍住眼眶中喜極而泣的眼淚,緊緊抱著婚服轉過身。www.
男人懷中幽暗的香味,同他的懷抱一同包裹著少女,嚴絲合縫沒有空隙。
“我們一起經曆太多,明天過後,我就是你真正的妻子了。”
“夫人不如養精蓄銳,明日同為夫好好操持大婚。”
黑暗之中,墨清羽覆上她的唇。
明天…將是他們這輩子,最為中要的日子。
…
第二日,白阮迷迷糊糊醒來,床榻旁的溫度早已冰涼,仿佛空出了很久。
她沒有多想,甜蜜的以為,墨清羽一大早便開始布置大婚。
穿好親手縫製的婚服,白阮靜坐在床榻旁,等待著墨清羽前來掀開紅蓋頭。
燭光搖曳,一滴滴油燈的痕跡落在桌上。
兩杯交杯酒,孤零零的擺在桌上,卻並未等到飲酒的兩人。
整整一天,她破不開這結界,隻能在煎熬之中度過。
一夜未曾合眼,搖搖欲墜的少女合上眸子,靠在床榻旁昏昏欲睡。
門外猛然響起聲音,白阮似被驚醒,掀開紅蓋頭快步向著木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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