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飛和盧應回到含元殿不久,皇帝李顯跟皇後韋氏就來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李顯看了眼大殿著裝一新的新晉禦廚,朗聲道:“你們都是經過數輪選拔,又在宮廷廟會中取得優異成績的廚師俊傑,從今起,就在禦膳司好好鑽研廚藝。” “謝聖上!” 年輕的禦廚們紛紛跪下行禮道。 “盧總管,這三十個新晉禦廚,就交給你了,寡人可等著你帶領他們,做出比燒尾宴食單更美味的菜肴呢。”李顯道。 韋氏坐在一旁,聽見李顯這,心中有些不快。 這明擺著是對盧應的燒尾宴感到有些厭倦。 盧應拱手獻媚道:“聖上求賢若渴,選拔人才不拘一格,屬下不過是對聖上選出的優秀璞玉,略加雕琢罷了。” 蘇曉飛在心中冷笑一聲,這盧應吹溜拍馬的功夫可謂登峰造極,明明在禦廚選拔中收受賄賂,為官宦子弟大行方便之門,在皇帝麵前卻是李顯的功勞。 偏偏那李顯對盧應這種吹捧十分受用,“盧總管過謙了,既然如此,便由陳公公安排他們去禦膳司入職。” 皇後韋氏使了一個眼色,盧應立即道:“啟稟聖上,屬下還有一事相報。” 李顯正要起身返回後宮和妃子們泡溫泉,聽見盧應的話,問道:“何時?” 盧應道:“新晉禦廚中,有一人決定放棄禦廚資格。” 李顯神色微微有些詫異,問道:“是哪一個?” 蘇曉飛站出隊伍,道:“啟稟陛下,是我。” 李顯疑惑道:“在我朝成為禦廚,官階最低等同四品,俸祿待遇均不低,你為何原因要放棄?” 蘇曉飛道:“人個性隨意,不適合宮廷菜肴繁瑣的規矩,而且人的願望,是雲遊四海,遍嚐下美味,所以還望陛下成全。” 李顯愣了愣,笑道:“好一個雲遊四海,遍嚐下美味,寡人若非一國之君,倒也想試試你的這種人生。” 蘇曉飛心想,你這個昏君,能逃出那狠心婆娘的手掌心就不錯了。 李顯又了一番話,意思是他對蘇曉飛做的菜十分喜歡,希望他能再考慮考慮,留在宮,但都被蘇曉飛拒絕。 “聖上,既然這孩子要走,留他在禦膳司,隻怕無心修煉廚技,做出來的菜肴也會無法令聖上滿意。”皇後韋氏道。 “好……既然你去意已決,”李顯沉思了一會兒,道:“寡人便準許了。” 蘇曉飛看了眼盧應,隻見盧應給了手下一個眼神,那個狗腿禦廚悄悄退了出去,不多久,便見到妍兒攙扶著梁綠珠從含元殿外走過。 這是蘇曉飛和妍兒約定好的信號。 確定了梁綠珠安全,蘇曉飛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謝聖上成全,不過,人在離開皇宮之前,還有一事希望得到聖上允許。” 他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皇後韋氏跟盧應的神經緊張起來。 一個新晉禦廚,不僅自己放棄好端端的美差,還敢向皇帝提要求,這讓李顯感到十分好奇,於是問道:“不妨來聽聽。” 蘇曉飛道:“人聽聞太宗皇帝曾經為了增加宮廷禦廚的競爭,鼓勵禦廚們鑽研廚藝,除了舉行禦廚選拔之外,還定下了一條特殊規矩。” 李顯眨了眨眼睛,招來禮部侍郎問道:“除了禦廚選拔之外,還有什特別的規矩?” 禮部侍郎拱手道:“啟稟陛下,的確是有一條規矩,隻不過……”他話的時候,目光在皇後韋氏和盧應臉上瞄了瞄,顯然有些為難。 李顯不耐煩道:“有就快出來!” 禮部侍郎無奈道:“這規矩就是,新晉的禦廚,如果自認廚藝強過現任禦廚總管,可向其發起挑戰,若是勝者,可取而代之,若是敗者,則要接受二百杖的懲罰。” “二百杖罰?”太平公主在一旁聽了,心中一沉,這是蘇曉飛沒有告訴過她的。 然而此刻的蘇曉飛,麵色淡定,似乎早已知曉一旦提出挑戰,便意味著什。 盧應的臉上,微微抽搐,他感到自己被擺了一道,而且是狠狠地擺了一道。 太宗李世民尚武,常年帶兵打仗,培養了他好鬥和崇尚競爭的性格,所以即使在宮廷禦廚的選拔中,也加入了一條這樣頗有爭議的規矩。 這條規矩起來並非沒有緣由,要知道,在軍營當中,時常發生新兵不服上級軍官管教的情況,這時候若是單單以軍法壓製,顯得過於死板,長期下去,軍官的武技也得不到提高,難以服眾。 於是太宗提出新兵可以挑戰上級軍官這種看似鼓勵“以下犯上”的方案,一方麵給新兵足夠的機會,一方麵逼迫軍官不斷提高自己。 這個策略下帶出來的軍隊,往往軍官能夠服眾,士氣大增,而實際上極少會有新兵入營便能打贏軍官的情況,九成九的新兵都獲得的二百杖罰,當然也有不少自負的新兵因此喪命。 “曉飛,你當真決定向盧總管挑戰?”李顯問道。 “沒錯,若是人輸了,甘願承受二百杖罰,但若是人贏了,希望盧總管辭去禦廚總管的官職,並且……” “並且什?” “並且無論誰輸了,要留下四根手指。” “什?”李顯驚詫不已。 “大膽狂徒,你以為自己是誰?有什資格提出這種要求!?”盧應氣憤地指著蘇曉飛喊道。 “陛下,這子未免太過輕狂了些,依臣妾看,當直接把他拉出去杖罰二百!”皇後韋氏道。 其實這時候無論韋氏還是盧應的心都是恐慌的,尤其是盧應,他已經隱隱覺得,若是真的和蘇曉飛比試廚技,自己勝算不大,搞不好連禦廚總管都做不成。 現在他最後悔的,是不該放走梁綠珠。 “皇兄,既然這條規矩是太宗定下,於情於理,我們李唐後人也當遵守,至於曉飛提出的特殊賭注,盧總管廚藝超群,想來也不會被區區四根手指嚇到。”上官婉兒柔聲道。 她聲音溫婉,可字字珠璣,讓皇後韋氏無法反駁。 “臭子,這明顯是在為呂一鈞向我複仇!他怎會知道那條規矩?”盧應心中一團亂麻,他心想,這條規矩雖然定下,可自太宗以來,從未有新晉禦廚向禦廚總管發起過挑戰。 就算是自己,也是跟隨呂一鈞修行多年,竊取了對方燒尾宴食單後才能奪走他的位置。 對了,燒尾宴食單,隻要我跟他比拚燒尾宴食單,那他一定沒有勝算! “盧總管,寡人以為婉兒的也有道理,你怎看?”李顯問道。 盧應額頭冒汗,知道皇帝既然這問,一定是已經決定,於是道:“陛下,微臣承蒙陛下恩澤,擔任禦廚總管的位置,那教訓新人也是義不容辭的責任,如今若是拒絕這挑戰,豈不是顯得盧某心胸狹隘?” 李顯笑道:“既然如此,寡人便決定了,明日午時,在這含元殿舉行挑戰對決。” 盧應道:“啟稟陛下,微臣也想提出一個要求。” “來聽聽。” “既然是禦廚之間比拚廚藝,微臣希望以皇室禦宴菜式,燒尾宴食單來進行。” 李顯思考了一會兒,道:“燒尾宴食單是你所創,用來迎接新晉禦廚的挑戰,到也不無不妥,而且你們二人都提出要求,也算扯平了。” 他又看向蘇曉飛,問道:“你願意以燒尾宴食單作為挑戰內容嗎?” 蘇曉飛緩緩道:“正有此意。” 燒尾宴食單,本就是師父呂一鈞的心血,被盧應這賊人竊取,用燒尾宴食單贏過盧應,斷他四指,對師父來,簡直就是最好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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