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說這話的姑娘名叫中島瓔珞，身穿皮質小夾克，自稱有一半日本血統，麵容清麗，五官精致，氣質朋克。

    此刻的她正伏在金屬餐桌上，低著頭，緩緩攪動碗的食物，毫無表情。

    坐在她對麵，是一位正在擦拭手槍的年輕男子，上身赤膊，有胸肌，沒腹肌，小肚腩。

    他叫雲墨，是中華第十三區的一名小混混，十九歲多一點兒，不到二十歲，住在這單身公寓內。

    本來專心致誌擦槍的他，聽到女友說的話，頓時愣住了，手上的動作隨即停止，緩緩抬起頭，微微張著嘴，看著她，一臉震驚。

    “呃……”雲墨雙唇一抿，沉默兩秒，然後問道：“是我的？”

    “不是。”

    “呼！”

    瞬間，雲墨僵硬的臉鬆弛下來，右手輕拍心髒的位置，嘴角裂開一個大大的微笑。

    “你這是什表情？”中島瓔珞皺起眉頭，“你不應該生氣嗎？”

    “呃……我當然應該生氣！你怎能這樣對我！你這是在給我戴綠帽子……”

    雲墨試圖展現出影帝般的表演技巧，他麵部語言豐富，表情浮誇，甚至還做作地站起身，手舞足蹈。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的表演根本沒有令中島瓔珞抬起頭，哪怕是看他一眼。

    對方隻是緩慢用勺子，將碗中灰色的流食，送入嘴中，機械地吞食著。

    雲墨見此，心中暗暗歎息一聲，也就重新坐了下來。

    “現在不是糾結其他問題的時候，重點是你打算怎辦？是把孩子生下來，還是像以前一樣，打掉？”

    “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生下來啊……”

    雲墨沉吟了一下，走到女孩身旁，單膝下跪，握著她放在膝蓋的小手，深情地說道：“行！那就生下來！我養！”

    這回輪到女孩沉默了。

    沉默的她，任由雲墨保持著雕塑一樣的姿態，沒有絲毫反應。

    過了半分鍾，她才抬起頭，認真地說道：“他的孩子，你不配養。”

    說完，便掙脫了雲墨的手，拿起手邊的皮夾克，轉身離開了這間公寓，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

    地球的夜晚，依然平淡。

    中島瓔珞走後，雲墨草草地吃完了晚飯，躺盤坐在冰冷的金屬床上，猶如老僧參禪，眼睛半眯著，似睡非睡。

    此刻的他，一心兩用，一邊機械地運轉家傳氣功《九曲》，一邊思考人生重要的問題。

    “中島瓔珞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說我不配養……那她摔門而去，是不是意味著這段感情結束了……我和她到底是不是分手了？”

    “他娘的，幹嘛走的那急，也不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的孩子，我居然不配養……”

    “唉，這世道，每個人都過得不像人了……這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哦……”

    不多時，他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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