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諾埃爾教授似乎想到了什,忙不迭地問道:“這重要的發現,為什我從未在報刊雜誌上見到半點報道?”
隻見我臉上浮現出十分悲痛的表情,道:”因為它沒了。”
“沒了?什意思?“教授驚訝地大叫起來,”到底是怎一回事,你趕緊給我講清楚!“
我苦笑地著說道:“我們四人心潮澎湃從廳沿著隧道返回前廳。
埃克看了看時間,考慮到團隊成員經過一天的爬山涉水,都已精疲力盡,不再適合繼續做繼續研究。
於是提議讓大家先返回洞外開闊地帶紮營,次日再繼續。
這樣的安排合情合理,我自然是沒有異議。可次日肯尼亞卻發生了非常慘重的自然災害,讓我們不得不停止了工作。”
說到這,我停了下來,望著諾埃爾教授:“您應該記得2013年肯尼亞大地震吧。”
教授道:“我當然記得。那次地震,嚴重破壞了我在塞舌爾建立的深空觀測點。地震引起的海嘯,將我三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突然回過神來,猜到了我的話外含義,又說道:“等等,季,你不是想告訴我,地震當日,你們就在肯尼亞,就在隆格諾塔火山口下?”
教授大為愕然!
我道:“沒錯。我們原本攜帶的地震波譜儀被安置在了巨石陣旁,用來記錄洞穴內部的地質活動情況。
就在當晚,營地團隊成員們在一座休眠了2800年的火山穀底,沉醉在狂歡的喧囂和酒精中,幾乎是所有人都忽略了示警儀。
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在眾人還在睡夢中時爆發了,地震也讓沉睡了數千年的火山像野獸一樣突然醒來。”
那場地震,原本放在簡易桌板上的示警儀,被某個醉酒的隊員撞落在了草叢,又因為領隊埃克的疏忽大意,未能及時發現。
地震伊始是次日清晨。
大家還以為是醉酒狀態下的身體不受控製出現的頭腦暈眩。而後營帳的吊燈在搖晃,桌麵的電腦滑落在地,火山口頂部的岩石更是出現了鬆動,碎石滾落,劈啪啦地砸了下來。
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地震了!
值得慶幸的是,一開始並沒有就近選擇洞穴口紮營,也就給了大家一定的時間。
但醉酒狀態下的眾人,早已喪失了最佳逃生時間。
休眠了數千年的火山,受地震影響被激活,大量熾熱的熔岩從地表裂隙中蜂擁湧出,有毒的氣體也從地底深處隨著岩漿流出噴發,遇到了明火,轟轟地燃燒起來。
火山口四周岩壁上生長的灌木叢也燃燒了起來,隊員們費盡心力開辟的羊腸小道上滿是熊熊大火。
慶幸的是,溢出的以基性熔岩為主,熔漿溫度高,粘度卻小,揮發性成分也少,伴隨氣體也沒有產生大麵積的爆燃現象。
返回地麵的路徑被摧毀,眾人危在旦夕。
地震造成的山體滑坡,也將人工繩梯和吊裝設備摧毀。
火山口邊緣岩壁生長著大量藤蔓,平時倒是可以借助攀爬上去,但在目前的情況下,實際條件根本不允許有這樣的舉動。
好在地震時間非常短暫,雖然隻持續了十餘秒鍾,結果卻是災難性的。
隨著熔岩湧出,穀底到處是燃燒著的灌木,留給團隊避難的位置幾乎沒有。
一位隊員不聽勸阻,發瘋似的執意去攀爬岩壁,想借此逃出困境。
豈料剛到山腰,就被一塊滾落的碎石砸中了腦袋,掉落在岩漿中。
眾人像被困在籠子的野獸,無法掙紮隻能被動等待救援或是死亡降臨,掉落在岩漿的隊員沒有立即斃命,一聲聲慘痛呼叫聲傳來,有人想上前施救,奈何滿地的岩漿,實在是無路可去。
因為地震原因導致周邊磁場出現微妙的變化,岩漿噴發和大火燃燒散發的滾滾煙塵遮蔽了天空,埃克的衛星電話也失去了作用。
大家隻能被動地寄希望於救援直升機到來。
大自然摧枯拉朽的破壞力,和恐懼瞬間擊潰了眾人的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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