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又是一場秋雨。
隻不過這卻已是屬於大乾大顯年號,第十年的九月。
不知不覺,竟然又是一個十年過去了。
對李月白來說,十年的時間,歲月依舊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什痕跡。
十年的時間下來,大乾進入了一個空前繁盛的時代。朝堂上官員做派越發清明,中原和南蠻之間的通商變得更加頻繁。
這些年民間屢聞一些邪祟作亂之事。但是卻幾乎不曾聽聞百姓因食不果腹餓死的傳聞。
對段劍安來說,十年的時間他將整個世間的鬼市都拔除了個幹淨。期間,他在各地奔走的同時,更是向趙徹諫言改革,這才讓大乾有了今日的麵貌。
可十年以來……
段劍安卻背負了太多的罵名。
民間有臭豆腐的,更是將自己做出的臭豆腐戲稱為“段瘸臭豆腐”,可見段劍安名聲差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
這些,段劍安本人依舊不在乎。
世家們礙於他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不再做那些上奏奏表徹查他的小動作。
朝堂上,也依舊沒有讓願意和段劍安來往,這讓他越發顯得孤家寡人。
……
這一年,九月重陽節的時候。
昔年來京城的李月白四人,再次回到了西城的墨軒居中。
十年時間過去,四人差不多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住處。
如李月白,這些年她更多都是以神灼衛少司的名義和人打交道,這也是導致京城之中的人們不再把關注點放在她的容貌上,不知不覺對她的稱呼也有“郡主大人”改為了“少司大人”!
因為常年要在神灼衛總司辦公。
她如今在神灼衛總司所在的那條街,有了獨屬自己的府邸。
胖子黃奎,這十年間五行雷法被他所練的越發純屬,現在已然接近甲金煉氣士的行列,換上了神灼衛的金牌。
且這十年間,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莫問清對原先煉氣士的境界,重新劃分了一次。
現今甲金煉氣士雖然稀少,可即便是同級別的甲金煉氣士差別卻也十分之大。
於是莫問清在原先戊木、丁鐵、丙銅、乙銀、甲金的基礎上,又添了一個境界玉司。
這個名字的由來,自然是和神灼衛十二位少司有些關聯。十二位少司的實力不必多說,自然都是遠超一般的甲金煉氣士一大截的。且由於少司大多佩戴玉牌,所以便有了玉司煉氣士這一說法。
顯然,李月白如今就是玉司煉氣士的行列。
再比如裴家那位老祖,以及瑞雪居那幾個分居掌櫃……還有京城之中世家的幾個老東西,都算是這個行列。
看起來很多,可放眼世間達到這個行列的人,卻也少之又少,不過幾隻手便數的過來。
之後的甲金煉氣士看著更多,但和世間的芸芸眾生比較起來,也要差上太多。
此外,神灼衛十二少司往下,又設了三十六位行令司。而每三位行令司對少司負責,少司又對總掌司負責。
三十六位行令司自然都是甲金煉氣士的實力。黃土便是這三十六人行令司的其中之一,且目前是李月白的下屬。
三十六行令司這一機構的設立,這使得神灼衛的效率更高。即便是對著京城以外的地方,控製力也更強!
而設立這一機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主要手這十年來,民間邪祟之事發生的一年比一年頻繁。
少司總歸就那十二位。
有時候一連幾位少司外出京城去處理,實在有些忙不過來。有了三十六行令司的出現,便要好上許多。
雖然李月白喝黃奎身居高位,可回來西城富貴街這邊的時間幾乎沒有。
十年的時間。
富貴街上的人們似乎也換了一茬。
李月白聽說,那對賣醋的父子中的老陳,在前年的時候過世了。那位曾經賣豆腐為生再嫁人的俏寡婦,容顏也變得蒼老。
新出生的孩童們,用著疑惑且陌生的表位看著李月白。
更有孩童摸著腦袋,走到李月白麵前,隻是看她麵容年輕漂亮便道:“大姐姐,你找誰啊?”
李月白聽著孩童這叫自己,多少有些感慨。記得從前,這條街道的人們,無論大人還是孩童都是叫她“李先生”的。
隻十年光陰……
已然有人不認識她了。
今日重陽之節,李月白和黃奎難得休息,便想著回富貴街看看。瘸沒想到發生了這樣一幕。
麵對孩童,李月白笑笑不語,摸了摸他的腦海後笑道:“不找人。我隻是回家看看……”
直到李月白走遠之後。
那孩童的母親過來找孩童時,孩童指著遠處走向墨軒居的李月白道:“娘……那個好看的大姐姐是誰啊?她說回家。她是這條街道上的人嗎?”
孩童的母親向李月白看去。
隻是看其後者的側顏絕美非凡,她一時之間也在詫異,這街上誰家的女兒會有如此的容貌?
直到看到李月白所去是墨軒居的方向,又看她一身白衣,她頓時想起了十年之前也曾在街上見過這個氣質卓絕的白衣女子。
當時,家中的長輩對她說:“那位是李先生!便是有名的烈瑩郡主,如今做了神灼衛少司對那位大人……”
“是……那位大人?”
婦人麵色大變,隻怕是剛才孩童的童言無忌得罪了那位大人。
孩童則是委屈巴巴,把剛才的事複述了一遍。聽到自己孩子沒有得罪李月白的舉動,婦人才又慶幸道:“還好……還好!沒有惹得那位李大人生氣。”
這一聲“李大人”雖然叫的尊敬,卻也惶恐,遠不似二十幾年前富貴街上的人叫李月白一聲“李先生”來的親切。
墨軒居前,裴春花和段劍安的馬車早已停下。
看著如今眼前的墨軒居,雖然它的模樣雖然和以前沒有什變化。
可不知是不是錯覺的緣故,黃奎道:“兄長,我覺得我們這屋子是不是少了什?”
“不是少了什,是著周圍的街坊鄰居都搬走了吧。”李月白緩緩說道。
十年前富貴街舊人們,尚且還能毫無心理負擔的靠著李月白他們四人的這座墨軒居做領居。
可隨著老人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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