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可以肯定,接下來朝廷和鎮北王城的對峙……還會持續上一段時間。
若是那位鎮北老王爺眼見戰爭不能帶來什實質性的改變,他必然會出手。
畢竟,現在的京城朝廷有了南蠻的支援支持,一邊和鎮北王城對峙消耗,一邊卻也有了喘息機會,可以穩步發展。
雖然這個發展很緩慢……
可時間一長,利於京城朝廷的優勢會像滾雪球一樣慢慢變大。
到時候,不但那位鎮北王城的老王爺會坐不住,連京城的這位萬象老皇帝也會坐不住。
因為平衡……
因為南蠻的介入,已然開始發生了變化。
但這種變化不見得就會是一件好事。
如果逼得太緊,或者說當鎮北王城和老皇帝意識到原本平衡被打破的時候,便都會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朝廷方麵。
這是李月白自燕玄城回來之後,一直都在思慮的問題。
但也同樣是這一日。
在神灼衛總司門前,來了一位麵色白淨,身穿一身印有青色蓮花的黑衣年輕人。年輕人顯得很英俊,但那張臉又實在白得有些不話……像是裹了一層白膩子。
總之,這是一種病態的白。
值得讓人注意的是,這個年輕人本身沒有什修為,但身邊卻有兩個乙銀煉氣士一直攙扶著他。
這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矚目。
年輕人本身顯得也過於虛弱,似乎每走一步都顯得尤其困難……
在神灼衛總掌司門前,他向著門前的一位神灼衛笑道:「勞煩通報一下,我有事想找你們掌司大人商量。」
門前的神灼衛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年輕人,確定此人並不是京城中那些個世家子弟,而是從外地來的。
可無論你一個外地人在外麵有多尊貴的身份……
神灼衛總掌司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再者,現在那位掌司大人日理萬機,身邊一堆公務要忙,實在也沒精力隨隨便便見一個不認識的人。
這位神灼衛想了想對他道:「小哥,你要是有事要處理……可去京城的京兆府報衙門。掌司大人忙於公務,實在不便打擾。」
「這樣啊……」
年輕人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也在理,又示意身邊的人拿出一個錦盒對著那名神灼衛繼續道:「那還勞煩您,把這件東西送去你們掌司大人。」
神灼衛接過手,往上麵看了一眼,卻發現錦盒之上竟然有著一道禁製。
且這種禁製非是一般的煉氣士能打開的。
這名神灼衛把錦盒拿在手,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去找掌司大人通報一聲。
約莫一刻鍾時間後。
這名神灼衛再出來就對著年輕人道:「你可以進來去見掌司大人了。」
後者並不意外……或者說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點了點頭。
這不僅讓這名神灼衛好奇,這個年輕人送出的錦盒到底是什東西?
竟然能讓總掌司大人決定見他。
那盒子難道是什無價之寶?
不多時,在有人引薦之後,這個年輕人來到了總司內的監天樓上。然後他見到了神灼衛總掌司李月白。
李月白示意身邊所有人退下後,未等年輕人先開口,她道:「你和幽州十二神……或者說夜神是什關係?」
她麵前的錦盒已然被打開,盒子放著一隻斷手,可這隻手上不單長有眼睛,還有一張嘴巴。最為重要的是,它有著屬於夜神的氣息。
當然,如今那些個幽州十二神在李月白麵前,已然構不成什威
第643章 幽州十二神的籌碼.
脅。
那些大唐之前就存在的古老神明…固然各自都有著神奇的力量。可李月白要殺殺死祂們,算不上什難事。
或者說,這些個神對一般人威脅很大……
但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的煉氣士,卻就完全不在乎祂們了。就比如現在鎮北王城,已然牢牢把幽州握在了手,卻也聽不到這些神做亂的消息。
年輕人這才又開口道:「真是不容易啊……如今要見到你這位掌司大人還真是不容易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幽州十二神之一的念神。也為了見你,我特意去見了一趟夜神。」
「哦?」李月白笑了起來。
「掌司大人笑什?」
「你在你的幽州不做你的念神,來京城做什。據我所知,你們幽州十二神……和土神類似,一切的力量都來源於信徒。遠離了信徒,真的可以嗎?」
李月白看向麵前的念神。
關於幽州十二神之一的念神,李月白在神灼衛的古籍之中自然也是看到過關於祂的信息。
念神……
有蠱惑人心,使人終日不思睡眠的力量。祂可以讓人在醒著的時候就可以做夢,且一旦有人被他蠱惑之後,陷入過這種狀態一次,就會跟著魔一樣,再也不思睡眠。甚至開始恐懼睡眠。
而正常人,除非是修為到達一定程度的煉氣士可以完全拒絕睡眠……其他人長時間不睡眠,精神狀態會好嗎?
就如此刻,念神身邊的兩個乙銀煉氣士中,其中一個雙眼發紅布滿血絲、臉色蠟黃顯然已經許多天沒有休息過了。
可偏偏他臉上盡顯癲狂之色,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癲狂之中顯出一種另類的享受。
忽而,他麵色一變。臉上的神色由癲狂顯得倦怠,那雙一直未曾合攏的眼睛,開始打起了架。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道:「不要讓我睡覺……不要讓我睡覺……啊!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侍奉念神大人!啊……」
任誰都看得出來,現在他已然很疲倦了。
但他同時又像是恐懼睡眠一樣,麵色大變。
念神看了一眼這位煉氣士,語氣平和對著他道:「嗯……你不是一直要侍奉我嗎?既然我給了你機會,你就該表現出你該有的價值。」
他的話像是具有魔力一樣,讓這名煉氣士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變得亢奮。
他癲狂大笑道:「能侍奉念神大人是我的榮幸!對!我還不能睡!我必須醒著!」
說著他扒開自己衣服,拿起劍削去了胸膛上的一塊肉。而他都胸膛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傷口,而每一道傷口竟然都長有一顆心髒。
而現在……
新出現這道傷口,一顆心髒正在緩緩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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