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餘祉蔭便看到回信,信上言明,要盡快收集線索,這時,外麵則傳來小二的聲音,“這位客官,您找哪位?”
“我找天字房的一位客人。”
那聲音一聽便是周日安,餘祉蔭一把將信藏好,稍理儀容,便打開門探出頭,“是周兄嗎?”
小二笑道,“原是找客官您的,那在下,便退下了。”餘祉蔭朝小二點了點頭。
周日安聞言看了過來,今日這便宜遠親,頭束玉冠,濃眉大眼的樣子看著有些嬌俏……嗯?他怎會有這種想法?他散了散思緒,“冷兄,早,今日我來,帶你逛逛皇都。”
周日安今日穿了身碧穹色衣衫,發間交束細小的辮子,頭上則僅用一墨簪束發,可能是因為今日天晴,又著碧穹,那平日烏黑深沉的眸子,都有了幾分光彩。
“那便勞煩周兄了!”
“說起來,你西市有好好逛過嗎?”
“尚未,那我們從西市開始?”
於是二人逛起了西市,上次餘祉蔭去東市文吟館,周圍多是那種高等貨的店鋪,一看就是有錢人去的地方。
西市則和東市完全不同,非常繁華熱鬧,賣什的都有,且還有著裝迥異的別國商人在此擺攤做生意。
走著走著路過個地方,叫卓爾館,牌匾嶄新,鋪麵卻是竹門,一時看不出是個什地方,餘祉蔭來了興趣,一旁的周日安看著這個地方沒說話,似在思索什,見餘祉蔭已邁入卓爾館,便跟上她的步伐。
待走進去一看,麵倒是跟那扇門完全兩個風格,麵隨處可見的書架,還有桌椅,樓上有許多人在寫什,而一樓很多學子正在思辨,並在討論民生,聽得餘祉蔭眼睛直冒光。
這氛圍就對味了!餘祉蔭手肘撞了撞旁邊的人,感慨道,“周兄不厚道啊,怎不告訴我,除了那東市的文吟館,還有個西市的卓爾館呢?”
看著麵這陳設,這卓爾館應當是最近才開起來的,不過他下屬並未向他稟報,應當是沒有什勢力在麵分布,聽著餘祉蔭的話,周日安隻回以一笑。
二人在桌椅間穿梭,這邊走走,那邊看看。
看他們穿著,大多數學子都是體麵樸素的,少有幾個身上補丁多,而反觀他們二人,身上那顏色就非常打眼了,且與周圍格格不入。
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他倆,便有一書生上前道,“二位也是來辨經的?看二位穿著,理當去文吟館才是?”於是便有一些人看了過來。
麵對紛紛看過來的目光,餘祉蔭也不慌,隻見她大手一揮,“嗐,快別說了,那文吟館沒意思啊,連個說學問的都沒有,我待不慣。”眾人聽這話,倒像是聽到了什稀奇事一樣,臉上表情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就連周日安都多看了幾眼餘祉蔭,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居然這愛學習?
那書生眼珠一轉,拱手道,“想不到仁兄你不是寒門,卻頗有寒門氣節。”餘祉蔭拱手,“仁兄謬讚,我趕考不過是為了求學問道,報效國家罷了,當不得氣節二字。”
這時有人過來往書生耳邊說了什,書生沉思片刻,便大聲道,“同仁們,聽一下,今日又有幾位寒門投奔了那幾位官老爺,背叛了我們,我們莫要與他們為伍!你們還有這等心思的何不想想,當初究竟是誰,剝奪了我們考學的機會?投奔他們,豈不是認賊作父?”
消息一出,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可不是嘛,真是沒心肝的。”
“真是狗腿子,這快就過去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唾棄著。
餘祉蔭看了一眼周日安,周日安聳了聳肩。
“可是,或許是那幾位,遇到了什困難,急需幫助呢?投奔官老爺不也是一種解燃眉之急的法子嗎?”
書生聽到此話,眉頭一皺,便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餘祉蔭抬眉,語氣帶了幾分試探,“你們都聚在這一處,卻實則無處可去,又能給那些投奔的人什幫助呢?倒不必把話說的這樣難聽。”
書生隻覺得此話就像一把刀,在心上縱橫,所過之處,皆是血跡,他嘲諷一笑,“虧我還以為你與我們一樣,都是站在寒門立場的,到底是些達官貴人,眼隻有權色,卻看不見民間疾苦……”
此話也刺激著周圍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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