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域看到這個笑容微微愣了神,他笑的很好看,就像是寒潭中的一縷光。他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這個笑容了,大概已經有幾百年了。
看到蕭則銘一臉疑惑的望著他,眉頭微皺:“你不願?”
顧淩域回神,真摯的笑道:“怎會,蕭道友救了我的命,讓我做什我都願意。”而且這一趟他是必須要跟著蕭則銘走一遭的。
聞言,蕭則銘怪異的看著他,道:“傷怎樣了?”
顧淩域隨意舒展著身體,輕聲道:“蕭道友技藝高超,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道友不打算先查查下毒一事嗎?”
毒是他下的,但他也隻是想試試麵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自己朝夕暮想了三百年的人。
當然,顧淩域相信,無論蕭則銘怎查都查不到他頭上,若他隻是下毒都能有漏洞,那他豈不是白活這久?
蕭則銘卻手支著額頭,看上去有些煩悶:“下毒的人應當是衝我來的,早晚都會再次現身,小心些就是了。”
他顯然不想說太多。
顧淩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感覺十分新鮮,他挑眉語氣有些玩味道:“那蕭道友打算何時動身?”
蕭則銘抬眸視他,道:“你行嗎?”這話本意是關心,但顧淩域卻隻覺他是在嘲諷自己。
我行不行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不急。
顧淩域黝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狠戾,轉瞬即逝。
他慢幽幽的從床榻上坐起來,朝坐在桌案旁的蕭則銘踱步而去,微微俯身假笑道:“道友認為我行不行呢?”
他打量著這雙英氣逼人的眸子,好似要透過這雙眼睛去洞穿深處的靈魂。
蕭則銘見狀卻不為所動,麵色始終如一,淡淡的道:“看起來恢複的不錯,那便就今日吧。”
顧淩域嘴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道:“好啊。”隨即,笑眯眯的退後。
蕭則銘起身看了他片刻,轉身離去。
清雲同昨日一樣,倚著木樁抱臂等蕭則銘出來。
見他神色有異,清雲上前問道:“怎了?”
蕭則銘抬眸道:“無事,收拾東西,去落平。”他目光尖銳,語氣有些不自然。
清雲雖有疑問,但什該問什不該問,他自有分寸:“是。”話音剛落,身影瞬逝。
蕭則銘回想起方才那怪異的一幕。
那名叫顧臨安的少年很喜歡笑,他笑起來也很絕豔,但看著那張美到極致的麵孔緩緩逼到麵前時,竟莫名生出一股怯意。
直覺告訴他顧臨安很危險,但想起那一派純真的笑容時,他又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難道是我想多了?
正思索著,衣擺卻被扯住。他垂目看著那雙小手,俯身問道:“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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