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幾個爬來爬去的幼兒爭搶拖拽著一條成人手臂大小一端卻纖細的骨頭玩耍,在淩冬愣神間身體已經無法抑製地傾倒並帶著一股勢頭跌撞入人堆。
結結實實的觸感和接下來的發生的事讓他明白這真的是一個真實而又陌生的世界。
一場人類幼崽間爬行層次的混戰立即打響。
戰鬥直至自己和其他幾人被一個明顯年齡稍大的孩子搶到比自己還高的骨頭後非常離譜的隻手操器,一下一個小朋友時才有了明顯的陣容區分。
1 VS 4
這群小孩的抗擊打恢複能力和性子明顯要強,在前赴後繼跌倒又爬上來挨了十幾次打後最終以人多的一方因精疲力而竭宣告敗北。
而後者隻是坐在那揮舞著骨頭時不時用另一隻手推倒其他方向靠近的同伴就贏得了這場不對等的戰鬥。
洞口幾道看守火塘的身影似是對這些打鬧習以為常,隻有其中一個看不清麵的老者向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隨後用一條木棍撥弄起火堆,他們圍坐在洞口一邊交談一邊打磨著手的物什。
……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他在這具身體中度過了十一個春秋,經曆著這段時間所能經曆的一切。
淩冬漸漸明白這具身體的主人正是是通過那塊神奇的石頭所遇到的女孩。
他與其和周圍人相遇相識,共同生活。目睹身體主人時不時展現的伶俐善良以及堅韌和果決。
像是經曆著第二個別樣的人生。
同憂同樂卻無法交集,他慢慢的接受了這,將其當做了第二個家,這有族人有爸爸媽媽,有小夥伴和許許多多新奇的事物。
每一個人都在他的心中如此鮮活,彼此的聯係密切而又緊密 。他們盡自己的努力積極勞作,期待大家都過得更好。
像嫩芽掛著朝露迎著旭日伸長。
在蒼翠環繞的蠻荒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原始人的生活忙碌沉重卻充斥著歡樂和溫情。
每一天入睡,都有對第二天醒來後的期待,對當天所經曆的滿足,唯一的缺憾隻是天黑的好快。
這的人很少,不超過一個二三十人的班級,遇到的人更少,許多年都見不到兩個新鮮的麵孔。
他們去到的地方也就那遠,但周圍每一片土地都走過,“他”采過那的花果,經曆了那的四季,也見證了自己從小到大,每一處都留有代代族人的痕跡和傳說,他們也將留下自己的痕跡與傳說。
熟悉的難以舍離。
……
時光荏苒,小女孩漸漸長大,麵容也漸漸清麗秀氣。
直到那一天,在一切如常時卻陡然傾塌。
一切都沒了。
心如刀割,悲痛消沉。自責迷茫,迷迷糊糊不知何往。
這一天,尤其漫長。
這一天,淩冬的感受遠超以往,這是兩處人生未曾經曆過的重壓,如質的實感。
他像以往那樣看著事態的發展,看著視野的女孩,內心卻無法平靜。
她的麵容漸漸與通過那石頭所遇的少女重合
恍如頃刻。
他知道自己終將與他們分別,這一刻即將到來,淩冬的心有許許多多的話,無人可以交流,無人知曉他的存在。
哪怕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都不知道自己曾來過。
本就不存在於這,他一直清晰地知曉自己的境地,知道那片地方才是真實。
但兩處都是如此難以舍離。
有些人再也無法遇到,就像去了遠方,從此杳無音信。
淩冬想時間再慢一點,再感受一次在這世界呼吸,再看看這片世界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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