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即使身上裹著沾滿生理鹽水的床單,撲麵而來的熱浪還是讓陳錦感到一陣窒息。顧不上身上傳來的灼痛感,認準女人的身形,他悶著頭趕了上去。
急診科科室窗口附近,此時已經燒成了一片火海,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小半個醫院。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傳來了喪屍喪屍慘烈的哀嚎以及肢體被焚燒時的黑煙以及惡臭。
盡管如此,突破轉運床的屍群在室內搜尋無果,不少喪屍已經從窗口翻出,滾倒在窗外空地上,即使身上沾到了部分燃燒的酒精,也毫不在意,嘶吼著再次向二人撲來。
“怎辦?這還怎找女喪屍啊!”一把扔掉身上已經燒的滾燙的床單,陳錦時不時回頭打量綴在身後的喪屍,嘴也慌亂地催促道。
女人麵色陰沉,緩緩說道:“先活下來再說吧…”說著,停下了腳步,緩緩站定。
陳錦一回頭,這才看到原本湧上街頭的屍群,此時紛紛被醫院內的火光吸引,跌跌撞撞地從醫院正門湧入,逐漸與身後追來的喪屍,形成了夾擊之勢,黑壓壓的屍群,卻是將二人堵了個水泄不通。
四周環繞著喪屍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即使看不清它們的麵容,但緩緩接近的雜亂腳步聲,仿佛催命的銅鑼般,一聲一聲地敲在了陳錦的心頭,也預示著二人和死亡的距離,仿佛也愈來愈近。
女人輕輕呼出一口氣,頓了頓,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輕輕遞給了陳錦。
迎著陳錦錯愕的目光,女人反而笑了笑,輕飄飄的說道:“有機會的話,就好好活著…不然,就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吧…”
言罷,女人便轉過身去,卻是一臉決絕。匕首翻飛,出現在女人手心,另一手中甩棍也應聲而出,下一秒,女人便向著圍聚的屍群迎麵衝去。
陳錦愣了半晌,手中沉甸甸的槍械帶來的冰涼感,讓他才明白發生了什。
“喂!別去…”還沒說出口,陳錦的聲音瞬間便被淹沒在周圍屍群的嘶吼聲中。
女人的主動出擊吸引了附近大部分喪屍的注意力,但後續喪屍仍是向著陳錦圍聚。
一隻身著沾滿血汙的白大褂喪屍,率先從屍群中衝出,已被鮮血浸染的聲帶發出一陣詭異的嚎叫,渾濁的眼球中閃爍著對溫熱血液的渴望,隨即便大張著口器,向著陳錦的脖頸撲來。
生死關頭,陳錦來不及細想,將手中的手電擋在身前,左手手槍翻轉,握著槍柄便砸向白大褂喪屍的腦袋。
手電被咬住的同時,陳錦用力向身後一扯,白大褂身體被扯動,後腦暴露,槍柄也狠狠地落在白大褂的後腦處,隨即便是一陣猛擊。
血肉紛飛,槍柄上沾滿了細密的肉絨,手套上甚至濺上了不少骨茬。白大褂也終於顫抖著身軀,滑倒在陳錦腳下。
陳錦這次趕忙翻過手電,檢查是否損壞。所幸手電質量尚佳,燈絲閃爍幾下再次亮起,隻是風頭沾染了不少口涎及血液。
這把手電還是陳錦從鄰居家帶出,斷電以後一直沿用至今,如今燈光也暗淡了許多。
身邊的喪屍越聚越多,陳錦遙遙望了望遠處屍群中若隱若現的身影,認命似的搖了搖頭,一邊解下身後的背包,一邊自嘲的嘀咕道:“…算了,死就死吧…”
將背包頂在頭上,護住頸部,借著手電再看一眼女人的方向,隨即陳錦便如同橄欖球運動員般,用力揮動著手中的手電,猛地一頭紮進了麵前的屍群中。
。
女人微微喘息著,雙手互持,交叉在胸前,冷冷審視著環繞在身邊的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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