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奮力揮動著手中的撬棍,驚懼、憤怒、殺意…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他隻是咬著牙,一棍又一棍的,砸在了喪屍的後腦勺上。
不知過了多久,陳錦一屁股坐在地上,撬棍再也無法握住,手腕一鬆,掉在了身旁。
手掌傳來的粘稠感,陳錦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一灘血液與碎肉的混雜物中,趕忙挪了挪屁股,換了個位置坐下。
顫顫巍巍地點上一根煙,渾身上下一股困倦的無力感如潮水般襲來。精神卻因為方才的搏命殺戮以及吸入的煙氣,仍是十分振奮,索性直接開始神遊天外,絲毫沒有顧忌門外的危險。
這也是人在脫力後的正常反應。
看看店內三具麵目全非的屍體,陳錦有些無語。
比起趙克勤的輕車熟路,岩的一擊必殺,自己殺死喪屍來始終沒有什章法,喪屍的死狀也是十分慘烈。
衣服上沾染的血汙以及飛濺附著的肉糜,讓自己看起來,仿佛就是一個…
屠夫?
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搞得有些好笑,有哪個屠夫會用撬棍把砧板上的肉敲成肉糜?
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牽動了右肩的傷口,陳錦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趕忙用左手扯開了自己的衣領,卻隻感到一陣疼痛,根本看不到傷口。
他隻能忍痛扶牆爬起身子,緩緩走到喪屍屍體前,一腳踩在喪屍的腦袋上,拔出了其眼眶中的剪刀。
隨意在衣服上蹭了蹭剪刀上的粘稠,陳錦也不嫌棄,順著肩線,一點一點剪開了皮夾克。
這件跟隨他半個多月的“戰衣”,隨著剪刀的遊走,也緩緩脫落在地上。
裁縫店中的試衣鏡在方才的混戰中已經粉碎,陳錦隻能撿起一塊不那鋒利的碎片,查看著右肩的傷勢。
右肩紅腫起一大塊,稍稍活動下,就會傳來陣痛。不過並沒有什創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希望沒有傷到骨頭…陳錦暗自祈禱著。一把拽過先前收拾起來的背包,翻找一陣。拿出雲南白藥在傷口處噴塗。想了想,他又吃了一片阿司匹林,求個心安。
嘴中含了一大口水,陳錦少量多次,一點一點咽下,這是他想出能緩解口渴的辦法。
衣架被推開許多,門外的喪屍已經從透過門縫探進大半個身子,抓撓著牆壁,正衝著自己嘶吼著。
陳錦看了喪屍一眼,隨即又低下頭靜靜思慮著:從小區出來已經五天了,除了楊傑和岩以外並沒有見到其他幸存者。
楊傑被趙鬱要求留在加油站,食物充足不說,也算是一個儲油的看管,隻要他需要用油,就會回到加油站。這也是自己製定搜尋計劃的依據。
而岩會流離在外,還遇到自己,隻能說是純屬運氣因素。畢竟麵包店離醫院也是有一段距離的…
那其他幸存者呢?
一個人在喪屍橫行的末日求生,無異於在時刻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落的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關於這一點,自己已經深有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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