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的把五官都擠成了一團,蘇伊又是尖叫又是痛哭。
男人一咬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單手夾著中年女人的脖子生拉硬拖的出了門。
“bang~”門被重重的關了上。房間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頭頂的電風扇還在繼續的轉著,衛生間忘記關掉的水龍頭如今聽來是格外的響亮。
蘇伊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來,緊接著又從笑容轉變成嚎啕大哭。情緒在崩潰的邊緣來回的徘徊著。
突然間她又神色慌張的爬起身,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把抓起了電腦桌上放著的手機。
“報警!要先報警!”她顫抖的雙手,快速的敲擊著屏幕,在按下撥打鍵的同時,她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她站定身姿等了等,她不確定時間過了多久,隻能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電腦顯示器左下角的數字。
時間上的數字跳動了!手機卻始終沒有收到任何的聲音。她不甘心的再次撥打,反複嚐試了多次之後她才明白,已經沒了信號了。
她情緒失控的抱著頭,痛哭的蹲下身子。四周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她害怕的連閉上眼睛的勇氣都沒有。腦海回蕩著那一張張血腥又猙獰的麵孔。
“不要過來!你們走開!”她怒吼的站起了身,大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仿佛一時間所有的慘叫聲都消失了,緊接著聲音一點點的在耳畔邊喚起。她站定在咖啡色的防盜門前,逐漸冷靜了下來。
她回想起了門旁的壁掛電話,與其說是電話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對講機,不需要接通公共信號,但隻能聯係這一棟樓內的用戶。當初也是為了收租方便才加裝的。
蘇伊拿起了電話,朝著樓上對應的數字3按了下去。
“喂。”馬瑞走到了門旁邊接起了電話。
蘇伊沒有應答,而是不停的在抽泣。經過一番的溝通之後,馬瑞大致了解了樓下的情況。雖然和他們家算不上很熟,但好歹也做了一年多的租客,更別說麵對的還是一個女生,他安慰道:
“待在家還是很安全的,現在的情況最好還是不要到處走動。外麵太危險了。”
“可我不想一個人待著,我害怕。。。”蘇伊哼唧著。
“你剛才說你父母跑到屋外去了。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樂觀,樓道不能去。”
“求求你了,想想辦法吧,我真的不想一個人。”
馬瑞沉默了,他回頭看了看暈倒在地的葉瑤,還有躺在地上的她男朋友那麵目全非的屍體,換成自己一個人,應該也很難適應這樣的環境吧。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讓我想想。”
他抬起頭注視著天花板,然後目光由近及遠的看去,最後停留在了窗口。
“你等我一下。”馬瑞說話將電話置空的放著,然後健步走向了陽台,他挪出身子看了看樓下,兩層樓相隔的高度大概在3米左右。
緊接著他又目測一眼窗簾的高度,似乎相差無幾,但加上陽台的高度還是短了一小截,不過隻要把兩塊窗簾接起來那就綽綽有餘了。
馬瑞沒有多想就用勁把兩塊窗簾都拉扯了下來,好在窗簾不是絲做的而是用厚重的布匹製成,到不至於會斷裂。
他將窗簾首尾擰成麻花狀,然後打上了一個死結,做成了一條繩子,緊接著就回去告知了蘇伊。
蘇伊快步走到了陽台,朝著樓下看了看,隨後抬起頭,早就等待的馬瑞把繩子的一頭拋了下來。
“真的要爬嗎?”蘇伊膽怯的問,底下是一片狼藉,還有喪屍在樓上徘徊的走著。
“不用擔心,你隻要抓緊了,我可以把你拉上來的。”說著馬瑞將窗簾的另一頭繞在了木製的靠背椅上,然後將椅子橫向放倒卡在門框處。
蘇伊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雙手抓緊了繩子。
突如其來的加重讓馬瑞一時難以適應,身體也跟著往下沉去,若沒有提前做的準備,自己怕是要被連帶了下去。
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馬瑞咬緊了牙關,原本紅腫的手臂一時間再次充血膨脹,酸痛感席卷全身。手掌因為攥的很緊的緣故,指甲已經陷入了肉,開始逼出一絲絲的血絲。
“妹子,你還真是有點份量啊。”馬瑞閉著眼睛忍不住的說。
“我才八十多斤。。。”蘇伊一手扒住了陽台的外圍,馬瑞頓時感受的一陣輕快。緊接著他就丟掉了手中的繩子連忙幫著扶了上來。
“呼~”兩人同時呼了一口氣。
“真不容易。”馬瑞搖了搖頭,原本還想說些什,但看到蘇伊眼角還殘留的淚滴,他又把話憋了回去,隻是簡單的說道:“先進去吧。”
蘇伊跟在馬瑞的身後走了進去,剛邁過陽台她就注意到了地上的屍體。或許是之前看過類似場景的原因,她並沒有大呼小叫的,而是捂嘴皺著眉看著。
“這病毒太厲害了,隻要被咬到的人都會變成喪屍,他就被感染了,隻能打頭才有效果。”馬瑞解釋道。
聽馬瑞這一說,蘇伊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父母肯定也完了。一抹哀傷接踵而至,與其說哀傷倒不如說情緒逐漸的有點失控,眼眶的淚水不停的在打轉,仿佛承受不了任何一點的關心。
這時昏迷的葉瑤也恍恍惚惚的醒了,她先是看到蘇伊一愣,緊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朝著屍體的方向看去,下一秒她的瞳孔就急速擴大,仿佛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與其坐著傷心,倒不如想想我們該怎活下去吧。”馬瑞直言說:“目前還不知道什時候會有救援,但從我們所有能吃的東西來看,我們最多隻能堅持三天。”
兩個女生都沒有接話,這時一道閃電將黑夜劈的如白晝一般,隨後就是一聲巨響,傾盆大雨開始從天而降。沒有關緊的窗戶,被風吹得吱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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