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五更,凰浮鸞幽幽轉醒,洞幹燥暖和,她徒然放鬆下來,竟然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此時雪和雨已經落停,際微微透出幾抹光亮來,洞簷下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入積雪中,色將明,山洞寂靜無聲。
凰浮鸞微微出神,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鳳吟大陸,那片生她養她的土地,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感傷。
自她記事起師父就告訴她,她自父母雙亡,又是師父唯一的關門弟子,聖域的下一任域主,身份尊貴,責任重大,眾師兄妹們無不是敬她畏她妒她,隻有師父真正與她親近,真正地護她愛她。
可是這個被她視做唯一的親人的師父卻在五十多年前仿若人間蒸發,一下子在鳳吟大陸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名正言順地接手聖域,鏟除異己,高高在上,卻徹底地孑然一身。
又莫名其妙來了這個世界,莫名其妙坐在這。
“鸞兒,你得聽話,你將來可是要繼承大統的人。”
“鸞兒乖,過來師父身邊。”
“鸞兒,你這鬼丫頭又皮了!”
那一聲聲鸞兒鸞兒的叫喚,往事仍曆曆在目,如今卻隻能坐在此地靜靜回味。
師父,您究竟去了何處?可知鸞兒甚是掛念您?
凰浮鸞一直在出神,絲毫沒有察覺到昏暗的洞口有人幽幽地看了她許久。
似乎終於察覺到什,凰浮鸞轉過頭去。
倏地對上一雙幽深的鳳眼,凰浮鸞的心咯了一下。
長身立在洞口的人一身玄衣,近乎隱匿在夜色中,墨發挽了一半,披散的發隨衣角微動,皮膚偏白,半陰柔半邪肆,眸中還有來不及隱藏的殺氣。
倒不是凰浮鸞對眼前男子的形貌感到有多驚豔,長得比他還好看的男人她又不是沒見過,真要計較起來竹林那紅衣男子還要更勝一籌。
她隻是心頭震驚!
不由得又有些懊惱自己的出神,警惕性也太差了。
這男子無聲無息地靠近洞口,也不知他站了多久了,她竟毫無察覺。
包括此時,這男子依然是斂了一身的氣息,呼吸綿長,整個人深不可測,毫不掩飾地用探究的眼光打量她,雙眸黑得發亮。
來者不善。
凰浮鸞唰地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
她剛才險些就得交代在這了,她可沒有錯過他剛才來不及隱匿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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