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華國,p市第一中學。
明媚的陽光透過中學圍欄外的道旁樹,被分割作瑣碎的樣子,在滿是雜草的土地上留下點點光斑,蔚藍的天空上雲卷雲舒,像無盡汪洋中卷積的千堆白浪。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校園一側的黑色欄杆上掛著一張褶皺的白紙,在陽光下,它就像一隻枯萎的殘蝶,在微風中顫抖瑟縮著,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一隻手把它從欄杆上摘了下來,撫平展開。
那是一篇日記。
7月2日,晴
今天,又一個女同學死了。老師說她是自殺的,但我不相信,她和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她是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的。
前天,周玲同學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回事,那個詢問我的警察什都不肯說,我真的很害怕。
我……
日記內容戛然而止,看來日記的主人在寫到這時便沒了頭緒,撕掉了這篇日記,把它拋出窗外。
那雙手在日記紙頁上停頓了片刻,旋即便把它仔仔細細的疊好,放到了懷。
…………
“一周時間,兩起殺人事件,手法完全相同,不用懷疑了,我們正麵對的是一個瘋狂的連環殺人犯。”
座首處,帶隊的警官姚長峰皺眉厲聲道:“受害人均是本校女生,同班,同寢室,在第一中學桃李園僻靜處被害,凶案現場沒有指紋,沒有除受害人之外的dna,沒有皮膚或衣服纖維殘留……這個凶手很冷靜,手法也很嫻熟。”
“除此之外,殺人方式也很獨特,注射死亡。”姚長峰右手邊的一個幹練女警補充道:“在她們後腦同一位置有針孔,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致死傷,具體注射物有待進一步的化驗分析。”
“冷靜,狡猾,熟練……”另一邊的健壯男警官苦惱地搓了搓自己紮手的寸頭:“為啥咱組總能攤上這種難辦的案子啊?”
姚長峰苦笑了一聲,他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被證物袋密封了的,名片大小的紙片。
“先別急著抱怨,我們手上也不是什都沒有。”他把紙片推給女警官:“劉嫻,你研究過語言學,從這幾句話能看出些什嗎?”
劉嫻拿過紙片,皺眉讀出上麵的句子:
“玫瑰隻有在曠野才能盡情綻放
你們終將逃離牢籠。”
“這……”劉嫻英氣的眉宇間擰出一個凝滯的死結:“詩意化的描述,還有比較生澀的比擬手法,說明凶手的本職工作或許與文字有關,但並不追求美感,還有,這是凶手謀殺女孩之後留在她屍體上的,或許是凶手在表達自己的歉意才寫的。”
“除此之外呢?”姚長峰繼續問道。
劉嫻又想了片刻,苦惱地搖了搖頭。
而此時,另一邊的男警官則是輕輕打了一個呼哨,他有些期待地看向姚長峰。
“頭兒,你也別端著了,你這明顯是有頭緒了才來考人家小劉的,也太欺負人了。”
姚長峰微微一笑,他揮手示意男警官把充當證據板的白板推了過來,然後站起身,一邊在白板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
“小李去詢問那兩個女生的同班同學了,有些東西等他回來再做豐富,先說我們已經知道的。”
“凶器,注射器和致死的溶液,這東西顯然需要提前準備,排除激情殺人的可能,凶手是早有預謀的,他早就計劃好了要殺死這兩個女孩。”
劉嫻和男警官深以為然地點頭。
“第二點。”姚長峰指了指證據板上死者的圖片:“兩個死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雖然她們的衣衫都很完整,但她們的貼身衣物都被凶手拿走了,說明凶手曾脫去過她們的外衣,在取得內衣後又把衣衫恢複成原樣。”
“不排除凶手是戀物癖或者心理變態,有功能障礙的男性。”劉嫻接過話頭。
姚長峰滿意地點點頭:“第三,很顯然這個凶手擁有相當的親和力,因此他才能讓女孩們倒一個僻靜的角落和他交流,所以,他大概率是女孩們的熟人。”
“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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