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場上,穀地仁花來回看著正在做著準備的大家,表情放心了下來。
之前她還怕大家因為IH預選賽上輸給青城,如今再對上會有些緊張,但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不過...似乎除了一人。
她的視線有些憂心地移向麵色有些青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山口忠。
仁花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過去:“那個...山口同學!”
山口聽到仁花喊他的聲音一愣,慌忙轉頭:“穀...穀地同學!有,有什事嗎?”
“那個......”仁花踟躕了一會兒,然後雙手握拳,堅定地對山口說道,“山口同學不要緊張!我對緊張這種東西可是很有自信的!我來教你!”
山口忠:“......自信?對緊張嗎?”
仁花狠狠點頭,她開朗地笑著開口:“緊張這東西啊,最好是說出來哦!別憋在心!就像這樣!”
說著,仁花雙手抱住自己的臉開始表演起來:“我好緊張!怎辦怎辦!”
表演完畢,仁花放下手,眼睛亮晶晶地對山口繼續說道:“這樣說幾句就能讓情緒緩和下來的!”
山口吃驚地看著可可愛愛的仁花,呆若木雞。
“我可是經常感受到緊張帶來的致命壓力的,所以查了很多資料呢!”仁花舉起食指,自豪地向山口說明著自己為‘緊張’付出的努力。
“......致命壓力?”
“對!比如體育祭啦~考試啦~”
“考試啊......”山口露出感同身受的笑容。
接著,他情緒低落了下去:“我啊...在IH預選賽和青城的對戰中,當球隊遇到危機的時候,第一次作為救場發球員上場。”
山口目光漸漸放空,回憶起當時的場麵:“當時的分差並不大,如果我發球成功了,或許就能贏了。然而...”
山口低頭咬緊牙關。
“......我卻失誤了。”他緊緊閉起雙眼和仁花吐露著心聲,“所以我很擔心自己又會失敗。”
即使在IH預選賽青城戰結束後,山口一直在不斷練習著跳飄球。
可當如今真正再次對上青城的這一刻,即使有了宇內同學的鼓勵,大家的狀態都恢複得很快,但他還是無法控製地消沉下來。
當時發球的打擊,對他來說不可謂不大。
“你......”
閉緊眼睛的山口聽到仁花顫顫巍巍地開口。
他輕輕睜眼看向看出他的緊張,專門跑來安慰他的仁花。
出乎他意料的是,來安慰他的仁花,此時一臉被雷劈中的表情。
“你...你居然在球隊陷入危機的情況下臨危受命?!?!”
“穀,穀地同學??”
仁花麵色青白地捂住自己的胃和嘴:“不行...我也開始緊張了!心髒要跳出來了!”
“啊啊啊到嗓子眼了!”
山口一轉之前擔憂沉重的表情,他焦急地圍在仁花身邊,語無倫次:“快...快吞下去!要吃點胃藥嗎??”
“心...心髒複蘇?AED??”
“怎...怎了??”田中發覺這邊的情況,奇怪地湊上來問道。
山口手腳並用地給田中說著情況:“穀地同學的心髒...心髒要...”
他緊張到捂臉:“唔啊啊啊!”
西穀這時候一臉爽朗地湊了過來:“放輕鬆點啊山口!”
他的身後是同樣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東峰旭和月島螢。
東峰旭:“...要打110嗎?”
月島螢:“......是119吧。”
清水潔子摸著下巴探究地看著那邊的情況,她思索著道:“緊張是不是跟感冒一樣,傳染給別人自己就好了呢?山口看起來比之前輕鬆多了。”
聽到清水潔子的話,她身旁的菅原孝支忍不住噴笑出聲:“你幹嘛還這認真地分析啦!”
“不過穀地學妹開解了山口,這樣我們全部的狀態都恢複了呢!真好。”菅原欣慰地感慨道。
大家,都在為比賽做著自己的努力。
他心中暗道。
這想著,菅原把視線轉到了正盯著影山修指甲的晴花身上。
他看著晴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要說對比賽最為上心的,還要屬晴花了吧。
她身為教練,給他們訓練完之後還要自己訓練,自主訓練結束後還要看其他學校的比賽視頻,之後來給他們分析戰術。
所以這次比賽,他們不僅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同樣是想回報晴花的付出。
這邊的晴花可不清楚菅原現在在想什,此時她正仔細盯著影山用銼刀磨著自己的指甲。
影山修著指甲,雖然再次和青城站在同一個賽場上他沒那緊張,但如今承受著晴花緊盯他手指的灼熱目光,他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
他在修著指甲,這人怎一直盯著他的手不說話啊......
突然,晴花眼神一利,她指著影山正在修的左手食指道:“右邊的死皮,沒有修幹淨。”
影山飛雄:“......好。”
影山乖乖按照晴花的指示,把指甲修得圓圓潤潤、幹幹淨淨。
在他修完最後一個指甲的那一刻,晴花伸手就抓起他的雙手,一個一個又仔細瞧了一遍。
影山飛雄因為她的動作,麵色突地爆紅:“晴...晴花?!?!”
晴花沒有理他,她挨個檢查完影山的手指後,勉強滿意道:“嗯,修得還行。”
影山的無措大叫把日向吸引了過來。
日向抱著籃球好奇地一探頭:“晴花、影山,你們在幹什...”
他的話還沒說完,晴花放下已然羞得神誌不清的影山的手,轉手抓起日向空著的右手,接著額頭青筋一蹦:“日向翔陽!你上場前連指甲都不修的嗎?!”
都叫起日向全名了,看來晴花真的是很生氣了。
剛要麵色升溫的日向,聽到晴花的訓斥後瞬間哭哭臉:“我,我比賽開始前有剪指甲的!”
“你指甲邊緣都頂到肉了,邊緣還有倒刺!這樣的手能打球嗎!”看日向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晴花更生氣了。
“......晴花~”日向哭喪著臉委屈道。
晴花氣得不想理他,轉頭問影山借他的指甲銼:“影山,我借一下你的指甲銼。”
“哦,好。”影山愣愣地把工具遞了過去。
晴花接過指甲銼,示意日向坐下,便扯過他的手指給他修起指甲邊緣。
一邊修著,晴花嘴一邊開始訓道:“排球運動員最需要保護的就是自己的手。把指甲修工整不僅是為了用手保證球感,更是為了如果排球從自己指尖擦過,要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這跟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是同一個道理,要時刻以最佳的狀態站在賽場上,這才是對這個賽場負責、對自己負責。”
然而,晴花在這千叮嚀萬囑咐,被晴花抓著手修指甲的日向卻麵色爆紅、頭暈目眩,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一臉窒息:“晴...晴...晴...”
晴花在跟他說什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心跳跳得心髒都快要炸了!
晴花臉色一黑,抬起頭:“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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