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綏王的舊部青旗營在孫將軍的帶領下,連夜趕往東北角增援。
人群中,一個士兵打扮的高個子,身材稍顯壯碩的身影在這些魁梧的士兵當中並不顯眼,隻是與周邊專心趕路的其他士兵相比,他那雙四處觀察的眸子就顯得格外精靈了。
東北,早已經陷入了如火如荼的戰鬥中,那些水夕國的士兵前陣子剛剛經曆過內戰,正是殺氣猶濃的時候。
而土義國的士兵,卻是養尊處優十三年之久,身上早就沒有了血性,更增加了幾分懦弱。
雙方攻打起來,凶猛的水夕國士兵好像下山的猛虎一般,撲了上去就是一陣瘋狂的砍殺。
那些土義國的士兵幾乎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那守城的將軍幾乎都要堅持不下去了,正準備偃旗息鼓撤退,遠遠的瞧見那浩浩蕩蕩的舉著青旗的隊伍趕過來,眸子瞬間發亮。
他精神亢奮的振臂高呼:“將士們,我們來援兵了,隻要再守住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就能趕到了,扛住啊。來的可是綏王手下的青旗營啊,我們可有救了。”
綏王的青旗營,可是整個土義國最厲害的一支軍隊,這支軍隊的勇猛程度,甚至比皇上的禁衛軍更厲害,那可是當年綏王親自帶出來的士兵,完全繼承了綏王本人英勇善戰、敢打敢拚、不怕死的精神。
隻要他們來了,這場即將敗陣的戰鬥將會瞬間逆轉。
那些士兵一見,頓即精神大振,連忙打起精神喊著撲向水夕國士兵。
孫將軍得意的高坐在馬背上,他擁有這支軍隊,必定能得勝,這功勞一立下,他升官封爵可就指日可待了。
“將士們,讓你們報國立功的機會來了,你們還不趕緊上?”
他得意洋洋的一揮手,那些青旗營的士兵立即衝進了混戰中的隊伍中,可是他們的矛頭卻調轉過來,對準了土義國的士兵的胸膛狠狠的刺了進去。
青旗營士兵的士氣竟是比水夕國的士氣更高,戾氣也更重,完全不像閉關鎖國十三年之久的國家。
這皆歸功於綏王素日對士兵從未鬆懈過訓練,而綏王府被皇上滅門,這些忠心的舊部對皇上充滿了憤恨。
孫將軍臉色大變,怒吼道:“你們這些蠢貨!老子是要你們殺那些水夕國的人。”
話剛出口,一個兵竟然飛身而上,直接持劍刺向他。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連忙持劍去擋,可是那士兵的內力極高,竟然直接將他的劍給震裂開來。握劍的虎口也震得生疼,低頭一看,竟然已經裂開了好深的一道口子來。
“奸細?”
這是孫將軍頭腦中閃過的第一個詞匯。
“有奸細,快殺了他!”
他驚覺自己的武功竟然在那個人之下,他慌忙大喊道,往旁邊的幾個副將跑去,尋求支援。
才跑了兩步,他這才驚訝的發現,那幾個青旗營的副將竟然已經跟原本在這守關的土義國副將打起來了。
他稍顯遲鈍的腦子這會兒才發覺不對勁,自己帶過來的竟然是一支叛軍?
守關的將軍衝他破口大罵了起來:“孫賊!你個混蛋,你居然帶兵來圍殺我們。”
孫將軍連忙衝他奔去,驚慌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回事,我事先完全不知道。”
那士兵神色一凜,飛身過去,一劍刺穿了一個副將的心髒,一腳將副將踢下馬去,策馬上前,攔住了孫將軍的路,不由分,直接提劍刺了過去。
他的劍鋒淩厲而又精準,之前在馬下,倒是吃了點虧,如今在馬上,攻打起來就更勇猛了。
隻是幾個迅猛的攻擊,就已經將孫將軍給打得顧前不顧後了。
不過片刻功夫,孫將軍的身上就已經遍布了縱橫交錯的傷痕。
他惱怒的望著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憤然道:“你究竟是哪一方的人?水夕國?金禾國?還是木臨國?”
“我是綏王府的人!”
“綏王府?不是都滅門了嗎?”孫將軍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他的眸子瞬間一擴,滅門當日,整個綏王府隻逃跑幾個人,“你?你是夏延錦?”
“哼,讓你當個明白鬼,也算對你仁至義盡了!”
延錦劍眉一豎,手腕一抖,一個炫目的花劍耍得孫將軍迷了眼。
孫將軍連忙拿著換過的刀抵擋,可那片如幻影一般的劍影讓他根本就抵擋不住,不過三兩下,就被延錦尋了個破綻,直攻他的腦門。
冰冷的劍刺入,溫熱的鮮血灑了出來。
延錦一臉冰霜的將劍拔出來,望著如同潮水一般的水夕國士兵漫過了邊關,朝著土義國衝了進去,怒吼著,廝殺著。
延錦冷厲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絲笑容,眸子微眯:“外祖父、母妃,孫兒一定會給你們報仇,手刃卜煜勤那個狗賊。”
水夕國士兵就如同泛濫決堤的洪水一般,漫延至土義國北部各個地方。
而金禾國的士兵,則是從西麵入侵,有百花會做內應,迅速攻破入關,將南麵的城池一一掠下。
兩個月後
“皇上,敵軍已經將皇宮全都包圍了,禁衛軍快要守不住了。”
禁衛軍統領慌張的跑入大殿,焦急稟告道。
“快,快派弓箭手啊!”皇上怒吼道。
“皇上,卑職派了弓箭手的,可是那些人就拿著盾牌在外麵跟我們對射,咱們宮被圍得死死的,已經不可能從外麵補給軍需了,宮中儲備的箭支都快要射完了,再跟他們對射下去,我們可就沒有箭支防身了。可他們的箭,卻是充足得很。”
皇上一屁股就坐回了龍椅上,地上,已經被他扔滿了一地淩亂不堪的戰報,當然,現在已經沒有人再送戰報進來了。
也無需再送戰報了,光是皇上用耳朵聽,都能知道外麵的敵軍聲勢如何浩大了。
兩炷香後,禁衛軍統領再度衝了進來。
“皇上,敵人已經攻破了宮門,現在正在朝著第二道宮門衝過來了。”
皇上臉上的神色更加絕望,他抬頭,從那寬敞的殿門往外眺望,眺望著半空中,黑壓壓的箭支從宮外射進來,滔的喊聲不絕於耳。
他這皇帝真的做到頭了嗎?
“皇上?”
禁衛軍統領望著遠眺失神的皇上,戰戰兢兢的問道。
皇上收回視線,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眸子一眯,陰狠道:“來人,將綏王的屍體從冰棺拿出來,朕要讓他們祖孫好好見上一麵。”
“是。”
第二道宮牆下,延錦端坐在馬背上,手中拿著一支弓,搭上了五支箭,朝著宮牆上的弓箭手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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