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的將自己給裹進了一條被子,望著茗熙調皮的眨了眨眼。
“你看啊,本皇子就這躺著睡,絕對不會對你如何的。”
茗熙微微皺了皺眉頭將刀子收在自己的枕頭底下。
“你最好到做到。”
她側過身去,兀自睡覺。
延錦微微一笑,也閉眼睡覺。
他十分想要探臂過去將她擁在懷中,可是為了接下來的日子,自己仍能跟她同床共枕。他也就隻好忍了忍。
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這就猶如慢火煎豆腐一樣,需要耐心和時間,慢慢的護。
他閉眼歇息,頭一次與她共睡一床,他心十分開心。
月轉星移,烏黑的空漸漸變得稀薄。
萬物開始蘇醒,窗外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的唱歌。
一切都變得有精氣神了起來。
茗熙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慣,她是一隻早起的鳥兒。
她悠悠然的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雙含情脈脈的烏黑眸子,正深情的望著自己。
而且,與自己近在咫尺!
茗熙不禁打了個激靈,剛剛還有些困倦的茗熙猛然清醒了過來。
室內猛然響起了茗熙狂躁的呼喊聲。
“夏延錦!你丫的好了不會跨界的!”
延錦微微抬了抬眉頭,“明明是你自己睡覺不老實,你自己裹著被子翻滾過來的。本皇子可是為了避免碰到你,已經盡量往床沿挪了,你看,本皇子都快要被你給擠到床下去了。”
他露出了比竇娥還冤的表情。
茗熙往他身後一瞅,果見他已經貼在了床沿邊了。
茗熙輕哼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昨夜悄悄的將我抱過去的呢?”
延錦眨了眨眼,“可是你有武功在身,而且,你還是個警覺性極強的人。本皇子若是抱你,還將你給挪了這遠,你能不醒?”
茗熙頓即啞口無言。
她撅嘴冷哼一聲,挪了挪身子,往自己的那一邊移去。
延錦立即一把連帶著被子一起摟住了她,笑道:“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就別怪本皇子不準你走了。”
“你放開我,我那是睡著之後無意識的行為,你可是不能因此就輕薄我。”
茗熙頓時有些慌張,雖然因為裹著被子,二人沒有直接的肢體接觸,可是緊靠在他堅實的懷中,自己難免有些心慌意亂。
延錦將她那亂動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拿下巴抵著她的腦袋。
用下巴摩挲著她擁有烏亮秀發的頭頂。
茗熙的臉色更是一紅,慌亂的掙紮著。
“你放開我。”
延錦寵溺道:“別亂動,不然傷口又要疼了。”
茗熙氣惱的隔著被子用拳頭砸了一下他的胸膛,氣呼呼的道:“你放開我,我就不會亂動了,更不會疼到傷口了。”
她的力道剛剛好……剛剛能將他堅實的胸膛捶得有些悶痛,可是這悶痛,在他看來,不過是一點點力道而已。
不僅不痛,反倒還捶得他心中一陣悸動。
他收緊了雙臂,將她摟得更緊,幾乎想讓她嵌入自己。
茗熙被他摟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沉悶道:“我快被你捂死了,快放開我。”
她又是一陣扭動身軀,腳打手踢的掙紮著。
懷中的人兒一陣不老實,延錦被她如此撩得心猿意馬。
他的呼吸不由加粗,喘氣聲也急促了起來,噴灑的熱氣一股一股的灑在茗熙的秀發間。
他的手從被子外麵伸了進去,摟住了她暖和柔軟的腰肢。
茗熙脊背頓時一僵,氣惱道:“夏延錦,快鬆開你的鹹豬手。”
茗熙轉身抓著他的手,又是的一陣掙紮。
“別動,寶貝,讓我就這抱著你,抱你一會兒,你若是再動,我怕把持不住我自己。”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充滿魅惑,眼眸微微有些通紅。
咽了咽口水,極力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悸動。
茗熙微微縮了縮眸子,瞬間不敢亂動。
延錦將雙手又緊了緊,緊緊的抱著她,下巴也再不敢在她的頭頂上摩挲了,就怕自己再也忍不住。
良久,他漸漸的穩定下自己的情緒,輕聲道:“來,我們一起起床洗簌吧。”
他鬆開了懷抱中的她,望向她的臉龐,這才發現她的臉通紅得好像紅紅火火的大蘋果一般。
“你又害羞了。”
延錦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的刮了刮。
茗熙腦袋往後一縮,微微瞪了他一眼。
輕哼一聲,坐起身來。
延錦率先一步走下床榻,心翼翼的撫她下床。
“要不要我讓聖手過來給你重新包紮一下傷口?”
“不用了,我自己給自己包紮就可以了。”
茗熙淡淡的道。
“你能行嗎?”
“腿上的傷,我能自己包紮,這胳膊上的傷,我讓他給我包紮。”
“要不本皇子給你包紮吧?本皇子可有慧根了,一看就會。”
茗熙微微擰眉,輕哼道:“你該不會是又想要對我怎樣吧?”
“不會,本皇子若是想對你怎樣,剛剛就不會讓你下床了。”
延錦揚眉,微彎的眸子射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眸光。
茗熙輕啐了一口,罵道:“你現在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延錦笑道:“你之前不是本皇子的臉皮厚得像城磚一樣嗎?怎可能會這快就沒臉皮了呢?”
茗熙不禁翻了一個白眼,“你可是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了。”
延錦親自將她的醫藥箱拿了過來,笑道:“來,為夫幫你親自換藥。”
親自看了她換了腳上的傷藥之後,延錦十分柔情的幫她將袖子卷起,又極為嫻熟的替她換著手臂上的傷藥。
這動作利落的好像並不是第一次換藥一樣,似乎已經到了出師的級別了。
茗熙微微挑眉:“你倒是真的還有點慧根呢。”
“那是,本皇子得還能有假?”
茗熙再度翻了一個白眼,誇了你兩句,你尾巴就要翹上了。
二人吃過早飯後,連忙繼續趕路。
為了安全起見,延錦這次增加了三倍的兵力。
這一路,倒是安穩了起來,順順利利的抵達了土義國國門。
守城的官兵對著下麵大聲喊道:“城外的人聽著,土義國已經閉關鎖國,任何人不得進出。”
金九上前高聲道:“木臨國五皇子夏延錦前來探親。探望其外祖父綏王爺。”
那守城的官兵一時也做不得主,連忙跑下去報告城門千總。
城門千總的資曆要老一些,自然知道夏延錦確實是綏王爺的親外孫。
千總連忙跑到城牆上,仔細瞧了一眼坐在馬背上脊背挺直的五皇子。
從麵向上看,確實跟綏世子。
果然是外甥像舅舅啊。
城門的千總高聲道:“你們可有綏王爺的邀請函?若是沒有,還請打道回府。”
夏延錦朗聲道:“本皇子已經多年未見外祖父,而且貴國又閉關鎖國多年,我們實在沒有跟外祖父聯係的方式。本皇子這有家書一封,還請你們快馬送到綏王府,本皇子在城門外安營紮寨,等候綏王府的邀請函。”
城門千總也不敢得罪他,倘若綏王爺突然想起來要召見這個外孫,自己若是得罪了他,豈不是要去綏王府喝一壺?
城門千總連忙笑著點頭哈腰道:“如此就要委屈五皇子在城門外等候幾日了。”
“無妨,本皇子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外祖父了,也不在乎再多等這幾。”
事實上,延錦與他外祖父的見麵,隻在他出生之後的百日宴上,綏王爺特意趕到木臨國皇宮看望他。
之後今年,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
直到他五歲那年,綏王爺五十壽宴之時,母妃本來打算帶他回土義國看望外祖父的。
可是奈何自己突然生病,不宜遠行。
錯過了那次機會,從此,便再也沒有見過他的外祖父。
因此,延錦對於外祖父其實是沒有任何印象的,對他最多的了解,也就是年幼之時從母妃的口中依稀了解了一些。
可那時候畢竟年幼,如今又過了這多年了,那些遙遠的記憶就更是虛無縹緲了。
城門千總連忙親自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下跪磕頭:“卑職參見五皇子。五皇子放心,卑職一定會著人快馬加鞭,將您的家書親自送到綏王府。”
“如此,有勞千總大人了。”延錦沉聲道,側頭吩咐銀十:“打賞。”
“卑職不敢要賞。”
千總大人連連磕頭,神情有些受寵若驚。
“拿著吧,這是本皇子應該打賞你的。”
延錦微微垂眸,清冷的眸子凸顯出幾分高貴。
千總連忙接了過來,垂首恭敬的再次磕了磕頭。
“卑職多謝五皇子。卑職一定會將五皇子的事情辦妥,祝願五皇子能早日與綏王爺一家團圓。”
他起身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轉身回到城門內。
高大寬敞的木門再度關上。
延錦微微咬了咬唇,命人就地紮寨。
四日後,那個寬敞的木門再度在沉重的吱呀聲中緩緩打開,一個黑須中年護衛騎著一匹通體都是血玉一般的汗血寶馬快步衝了出來。
城門千總快跑著兩條腿緊跟著跑了出來,整個人卻被那汗血寶馬揚起的濃厚的灰塵遮住了他的整個身子。
延錦聞聲即動,快步從帳篷走了出來。
剛一出來,那個護衛就已經疾馳而至。
“籲!”
隨著一聲尖銳而又急促的呼嘯聲,馬匹高昂起頭顱,高高抬起前提撲騰著,嘶吼著停了下來。
哪怕之前是極速行駛,也能在瞬間穩穩停住,而不多跨出半分半厘。
黑須護衛快快速翻下馬來,隻是一眼便已認出了五皇子的身份。
實在是因為五皇子跟綏世子的五官長相極為相似。
噗通一聲跪在了延錦的身前,動作幹淨利落。
“卑職綏王貼身護衛白狐叩見五皇子,卑職奉皇上和王爺之令,特意到國門迎接五皇子。”
延錦期待已久的事情,終於等來了自己期望中的答複。
他不緊欣喜不已,可是內心又十分忐忑。
他希望能在外祖父的幫助下,尋找到當年母妃死亡的真相。
可是又害怕去麵對這一切。
也許是近鄉情更怯。
延錦沙啞道:“好,本皇子立即命人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白狐麵色稍顯尷尬。
“五皇子,因為土義國閉關鎖國的原因,皇上並不想要如此多的人跟隨您一起入國,您隻能攜帶五人進去,其餘人等打道回府,或者就在此安營紮寨。”
延錦微微頷首,土義國這番舉動,卻正中自己下懷。
自己也並不想攜帶如此多的人進去,反倒讓自己行動受阻。
延錦頷首,麵上卻假裝還有些可惜。
惋惜道:“既然皇上如此了,本皇子也不好違背皇上的意思。那本皇子就攜帶五人進去吧。”
他回頭望了一眼候在周邊的人,皺眉思考了一下,欽點了幾個。
“那就熙側妃、聖手、金九、銀十、許嬤嬤。”
高嬤嬤和雪舞一聽沒有自己,當即就表示了反抗。
“五皇子,您去土義國,怎連個伺候的婢女都不帶?”
延錦冷聲道:“本皇子這不是帶了許嬤嬤了嗎?”
高嬤嬤道:“許嬤嬤年事已高,怕是伺候不動你,還是讓老奴去吧。”
延錦冷哼一聲:“許嬤嬤本就是土義國的人,已經這長時間沒有回國了,正好此次可以回國探望一下家人,以解鄉愁,你怎能讓她不去呢?”
高嬤嬤望了一眼另外幾個人,熙側妃總不能不去吧?聖手也是個不好惹的,若是自己開口不讓聖手去,隻怕聖手會直接對自己施藥吧?
可是金九、銀十更是五皇子的貼身護衛,難不成讓他們不去?若是五皇子出了什事,隻怕皇上會責怪自己趕走了一個護衛吧?
高嬤嬤抿了抿唇,思慮片刻後道:“聖手,你就別去了,五皇子去那兒,可是不能少了貼身伺候的人。”
如她所料,聖手當即就紅著臉訓斥她。
“放你的狗屁,你算個什狗屁東西?五皇子都讓老夫去了,你倒是在這指手畫腳的?什時候輪到你在這誰該去?誰不該去?老夫看,你是嫌你的命太長了吧?再了,五皇子身邊缺貼身伺候的人嗎?他缺的是能給他醫傷的太醫吧?你去?五皇子身上的傷裂開了,你給他醫治嗎?”
高嬤嬤咬了咬唇,她就知道自己會在聖手這碰壁的。
她再次反駁道:“熙側妃會醫術,自然會給五皇子……”
“滾!熙側妃都已經受傷了,她都需要人給她醫傷,哪還有什能力去給別人醫傷?”
聖手覺得自己話罵人已經不能發泄自己的憤怒了,他的手在高嬤嬤的麵前一揮,高嬤嬤兩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
聖手氣惱的狠狠的啐了一口:“什玩意?吵得老夫的耳朵疼。五皇子,這等頤指氣使的奴婢,也該拔了舌頭遣送回她的頤華宮。”
雪舞連忙跪在了五皇子的麵前,懇求道:“五皇子,饒命。高嬤嬤她隻是擔心五皇子您沒有人伺候,這才會屢次勸諫,她並沒有壞心,還請五皇子饒恕她。”
延錦微微抿唇,頷首道:“高嬤嬤得也是極為有道理的,許嬤嬤年紀也大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就是給本皇子準備沐浴水都困難。不過,許嬤嬤已經十幾年沒有回國了,也該讓她回去一趟了。”
雪舞微微咬唇,道:“五皇子,倘若許嬤嬤回家探親了,你身邊可就沒有一個伺候的宮人了。不如,每一個類型的人都帶一個就行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