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霽。”西川又喚道。
江霽逗她,“小時候還喊過幾聲阿兄,如今倒好,連名帶姓的叫。”
西川羞澀,抬手拍在他胸前。卻聽他喉間一聲壓抑的悶哼。
西川大驚,幾乎彈跳起來,扒開他的前襟,入目是滲血的繃帶。她嚇壞了,跑出去大呼軍醫,想碰碰他卻手足無措,彎腰去吻他的唇,一句江霽一句阿兄的喚。
江霽見她滿臉的淚心疼壞了,一把將她按坐在膝上,緊緊的抱著她安撫,“不怕,小川不怕,阿兄不會死,阿兄會永遠陪著你。”
西川趴在江霽肩頭像個稚童般嚎啕大哭。她怕極了,怕江霽像碎微一樣突然死去。
直到軍醫重新為江霽包紮好傷口,西川才終於抹幹淚水。
老軍醫在門口聽到西川大哭也嚇壞了,一度以為江霽不行了。這會兒才有心情調侃西川一句,“西川將軍對大公子真是情深意重,老夫也為其動容啊!”
江霽嘴角噙著笑,“是啊,我定會好生愛護她,才不枉她這番深情。”
西川又羞又惱,背過身不看他。
江霽繞到她麵前溫柔地給她淨麵,又拉她一同躺在榻上休息。
西川因碎微亡故鬱結於心,他這幾日又通宵達旦日理萬機,不想她擔心,也就瞞了她自己受傷的事,不曾想她嚇得厲害。
江霽側身去吻她的額頭,“小川,阿兄惜命,會永遠陪著你。”
西川不說話,聽著他呼吸漸漸平緩,才轉過頭來看他,江霽眼下有青黑,這幾日處理事務一定很辛苦。她的目光描繪著他的輪廓,什時候喜歡上江霽的呢?
西川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初到連州,他為了哄她開心,講著不好笑的笑話時;也許是加入隱衛,被隊伍的兒郎欺負,他頂著父親責打的壓力也要為她出頭時。天冷時有他置衣,受傷時有他送藥,他默默地守護著她,卻不束縛她成長,他陪著她走過失孤苦楚,陪她度過隱衛磨煉,連州十年,江霽待她十年如一日的偏愛。
江霽被她盯得臉熱,睜開了眼睛,西川含情的目光就猛地跌到他眼中,“怎這看著我?”
“你裝睡!”
江霽笑,“沒有裝睡,是小川目光灼灼,我才醒了。”
“江霽,為什對我這好?”
“因為我心悅你。”
這原因直白的過分,西川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好了,索性翻個身背對著他。
江霽從後麵擁著她,回想起少時,神色溫柔得能溢出水,“八歲時母親帶我去茲中謝府小住,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這個小女娘十分靈秀,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我那時沉鬱孤僻,你就領著我四處玩耍。市井聽書,郊外跑馬,你也帶我去過賑濟署給難民打飯,給流落在外的孤兒安頓可靠的家。”
說著他吻了吻西川長發,“業無高卑誌當堅,知之愈明,則行之愈篤,是你讓我知世上進,你還說等你長大了,就來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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