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榮嘴角泛出一絲笑意，眼睛瞟了一眼斛斯椿。

    斛斯椿眼睛一直在到處看，觀察爾朱榮為主。立馬捕捉到了這個信息，而且他也讀懂了爾朱榮的意思，那就是對自己的話不太滿意。於是馬上話頭一變，繼續道：“但是我們現在也要為以後想一下。現在整個朝局混亂，也隻有我們這一塊地方非常的安寧平靜。你看看我們周邊的河北，陝西，包括剛剛平定叛亂的六鎮，都是人心沸騰，人心思變。而我們這的寧靜明我們爾朱侯爺治理有方，能夠保證到這一塊的安寧。越是在這樣的時候，越需要我們侯爺站出來。也隻有我們侯爺這樣的人，才能夠幫大魏朝穩定住局麵。”

    這話一，爾朱榮的眉頭就舒展開來。斛斯椿也長出了一口氣。

    這一幕幕都被賀六渾看在眼，記在心。其實所謂的察人術不就是如此，通過一段段外在的表情語言微動作，就能夠真正的判斷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所以賀六渾，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要特別心這個家夥。斛斯椿！越是會見風使舵的人，越要心，他隨時可以翻盤。這個世界上有一句很傳統的話，就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人。還有一句配合的話，就是喜歡真人，最怕偽君子。

    爾朱世隆看來是不同意斛斯椿的觀點，繼續道：“這個時候我們站出來能不能挺得住？現在有沒有具備這樣的實力？叔叔爾朱新興的做法其實就應該我們堅持。他受到了孝文帝拓跋宏的賞識，得以冬入朝為官參政，夏回部落當領民酋長。在洛陽期間長袖善舞，結交高門權貴，贈送北地名馬，朝中無人不喜歡他。結果就是產業越來越發達，牛馬羊駝已經數不過來了。我們現在要出頭露臉，會不會成為槍打出頭鳥？而且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前幾次爾朱榮大哥要求去幫助評判，不都是不讓。最後要參加也隻是作為一支偏師。”

    斛斯椿是不敢得罪爾朱世隆的，這個時候就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訕笑。

    爾朱榮這個時候也不表態，開了口，了一句話：“六渾，都你足智多謀，能夠顧大體識大局。現在你該了。記住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這句話看得出來，爾朱榮非常的信任和有期盼。因為他的態度非常的明顯，你賀六渾不但要，而且要完。這就足以證明他對賀六渾的重視。

    賀六渾心也明白，這是自己第一次在爾朱家族核心成員麵前的亮相。自己現在已經決定了要完全投靠，那就要讓別人覺得自己有投靠的能力，而且更重要的是要有這樣的態度。而且這個時候他也注意到其他人都很認真的看著自己，所以絕不能丟臉。

    “侯爺對在下賞識感激不盡，而且有提攜之恩，所以六渾自然會竭盡所能回報侯爺。其實在下這一次來到北秀容，就是想和侯爺匯報我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現在的格局會怎變化？第二個問題就是侯爺現在應該怎做？“

    這短短的開場白之後，就深深地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爾朱榮不自覺地開始把身子傾向於賀六渾一邊。其他人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賀六渾。

    “這第一個問題，我的想法是這些叛亂都隻是肢體之患，大魏朝不會在短時期內有大的變化。我之所以這樣，是基於以下這些判斷：一個就是這些叛亂此起彼伏，但是都會被鎮壓下去。因為老百姓人心思定。而且這些動蕩的區域都基本上是在邊疆地區。”

    爾朱光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杜洛周就是在河北發動叛亂，那是糧倉。”

    爾朱榮立馬了一句：“讓他完。這個也是邊塞叛亂，因為這些人都是從邊疆去的。”

    “謝過侯爺。而且更關鍵的問題是朝廷的中軍力量，一直保持穩定。換句話就是定海神針沒有動蕩，那大海是翻不起風浪的。現在中軍的力量就在三個方向。一個方向是在河北，正在鎮壓叛亂。另外一個方向是在南方，對抗南朝。第三個就在洛陽。這些部隊雖然有些損耗，但都沒有損失到根本。

    而且那些叛亂的軍隊實力到底怎樣？其實我是從邊塞過來的，就僅僅依靠這些人的力量。或許能夠取得短時期的成功，但一定不能夠完整的控製局麵。就算杜洛周能夠風光一時，我估計也很快就會失敗。因為河北的人民是根本不會支持他們，而且他們的策略，都是燒光殺光。

    現在變化的根源應該是在朝廷，如果是朝廷麵出現了紛爭，這才是真正的動亂之源。現在北方安定下來有幾十年了，如果不是朝廷自己開始動蕩，隨便是哪一個家族強出頭，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朝廷要出現問題，那就肯定是皇位出了問題。據我現在所知道的，已經胡貴妃有了兒子。所以現在就要看這個兒子能不能成為太子，能不能得到所有人的擁護。這一切情況都未可知的前提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