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著每天都能看見卻摸不著的遠方,走去。
我走了很久,他們一直跟著我。
我突然感覺到了邊界,我便伸出手向著前方的遠方探去。
我的手摸到一層牆,一層透明的牆壁。
我感覺終於從虛幻中觸摸到真實,我的身體情不自禁的靠近牆壁,像是與許久未見的情人一般,我撫摸著真實。
“啊!”
我高舉盤子,向真實砸了下去。它便受傷了,完美的人造遠方變成一個黑色的傷口。
他們都舉起東西,向傷口砸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砸開一條路。
他們都呆呆的看著這個洞口,迫切想鑽進去,又害怕麵未知的恐懼。
我知道我必須帶頭,我彎下身子,鑽了進去。有了我的帶動,他們現在更加害怕留下。於是都爭先恐後的搶著鑽進來。
洞口外麵很大,就如一個漆黑的山穀一般。當出來後我才知道,這一年呆的地方隻是一個小的可憐模擬房。無數的管道電線,從黑暗中連接到這。就如孕育嬰兒一般。
這管道實在過於巨大,我們大約40個人頭對頭腳對腳的橫躺在上麵。管道就如同一架大山一般的橋梁。
“去哪?”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說話了。她低著頭,顫抖的聲音問了我們一個問題。
所有人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們都抬起頭看著我。這時候我才看見他們的麵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們的眼睛如同嬰兒一般純潔,祈求我給一個答案。
“一直走。”
我轉過頭,手指向漆黑的遠方。我無法給他們什承諾,隻能安慰自己。也欺騙他們,我不想一個人前往未知的黑暗。
沿著這條黑色管道上,我們不知走了多久,回頭已經看不見那個模擬房。四周一無所有,隻剩下在黑暗中迷茫的腳步聲。連回聲都沒有。
“那是什?”
走在隊伍最前的我,看見管道的遠方有一個白點。這是在黑暗中遇到的新鮮事情。他們都很開心,恨不得馬上衝到白點麵前。
我攔下了他們的衝動,雖然我也覺得長時間的迷惘,需要一點希望來刺激神經。但經過我粗略計算,按照這個距離,這個比例。那個白點估計不會小。
過了差不多可能一個月吧,遠方的白點逐漸變大了我們離它越來越近了。
這一個月白點已經成為了我測量距離的工具了。之前一望無際的黑暗,實在讓我分不清上下左右。
依舊一無所獲,不過好在我們的睡眠基本回歸正常了。累了就會很困,我們便一起躺下緊緊握住對方的雙手或者雙腳。他們害怕自己會在睡眠中,掉入黑暗。
不過我們到現在還沒有饑餓或者排便。那個模擬屋到底對我們做了什?
一抹白色,如果把白色扔在黑水。你再也無法找回這一抹白色,白色實在過於脆弱,它不耐髒,任何汙穢都能毀掉它。
可我們麵前的白色宮殿卻不是,它潔白如南宋官窯的瓷器,又像是一座孩子們用白紙搭建的城堡一般。
它就安靜的呆在管道的側麵,一半懸空於黑暗之中。
仔細看去,城堡到處是窗戶,卻沒有門。那些窗戶,也隻能勉強算作是洞口而已。
等我走到它麵前時,才發現。它最下麵的窗戶也有幾百米高。
我便教會他們如何搭人梯,過一會兒,我們四十個人都豎著趴在牆上。可是就算我們已經努力踮起腳尖,伸長手指,都差很多很多。
於是我讓他們下來,這時候又得我一馬當先爬上去。
呼呼呼”這聲音並不是微風,而是我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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