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張慘白的鬼臉就要蹭到自己身上了，莫辰亡魂皆冒，刷的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將迎來的妓女砸到飛出去。霎時間銀票滿飛。

    不慌不忙，隨手甩了鬥笠，瀟灑的褪去蓑衣。

    緩緩走進邊的一張桌子，自顧抓起一酒壺，也不用杯子，對著壺嘴吸起來。然後喝道：“好酒，好菜，好姑娘！通通上來！”

    全場寂靜，樓的主人們個個側目而視，一些顧客則有怒不可遏的，但是人家一出手一大疊銀票，在看這位臉龐黝黑的不速之客，不定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中人。該不會是剛洗劫某家官員的寶庫來這逍遙快活的吧？膽子真大！必有後台！使得所有人敢怒而不敢言。

    最後一陣“”的肉麻笑聲傳來，原來是脂柳樓鴇母，扇著扇子跑過來，笑眯眯的道，“哎呦，贖樓招待不周，公子息怒！還請公子移步高樓雅座。”著便拉起莫辰的手，邊走邊幫其扇風。走到樓梯時，鴇母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準備好酒好菜好姑娘！

    莫辰故作沒看見，鴇母帶其來到二樓，可莫辰自顧往三樓走。鴇母趕忙擋在莫辰身前，看著客人露出的不悅神色，慌忙解釋道：“公子且聽奴家解釋，三樓乃貴賓區，公子可有貴賓牌？”

    鴇母雖然嘴上問問，卻肯定這人不可能有，因為三樓的規矩乃是京城大戶官員的公子們私下與脂柳樓定的，有錢也不得進，得有貴賓牌！而且一共發放才二十張牌子，自己哪一個貴賓是不認得的？可鴇母並沒有看到少年的異樣表情，反而吃了一驚。

    少年掀起衣角，在其腰出分明係著一塊紫金紅玉牌，上麵刻撰著‘柳’字，正是脂柳樓的貴賓牌！

    鴇母一慌，忙道：“贖奴家老眼昏花有眼無珠，公子請請！”讓開了道路。

    莫辰則是毫不猶豫的走了上去，頗像是老顧客了。鴇母則重新去準備了，但心好奇：這少年自己沒見過啊！難道是殺人越貨得來的？不對啊？看這位公子熟門熟路的，應該是常客。突然鴇母眼睛一亮：該不會是某家正當公子，氣血方剛，按耐不住，偷了自家兄弟的牌子，晚上偷偷跑來樂的吧！

    三樓梯子盡頭，有一扇門，莫辰熟門熟路的推開。麵的視線似乎永遠都是偏暗的，燭火透過各種顏色的罩子也散發出各種彩光。花板上，吊墜著七彩綢帶。莫辰一驚，這種布置給人一種暈眩之感，竟然是一種迷魂陣！

    寶藍色的珠簾後隱約有一條淡黃色身影，纖纖玉指輕輕撫琴。雖然今氣緣故，但女子似乎彈了一。莫辰隨意坐在一張靠近簾子的桌子前，默默聆聽。琴音時而婉轉，如煙如夢。時而低沉，似乎如泣如訴。聽見有人來，身影換了一曲。

    莫辰隨即輕聲附和道：

    一生恰如三月花，

    傾我一生一世念，來如飛花散似煙。

    醉不知年華限，當時花前風連翩。

    幾輪春光如玉顏，

    清風不解語，怎知風光戀。

    一樣花開一千年，獨看滄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笑對繁華塵世間。

    輕歎柳老不吹綿，知君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