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五月,短四月;
懶人急嘴上,勤人跑斷腿。
撲地煙,雨連雲;
笨人先起身,笨鳥早出林。
也不知何時何地何人編造的童謠,就這樣傳唱多年。林夕鎮上人們都知道,當小孩子們都唱起了這首童謠,那就是五月到了。
這片荒蕪的大地也將要結束陰冷狂躁的冷春。氣溫慢慢轉暖,沉睡的萬物開始清醒。
鎮子中心的廣場上,七八個孩子一邊唱著好聽的歌謠,一邊無憂無慮的笑著、追逐著。
雖然沒有溫暖的陽光撒在他們身上,卻也不影響他們快樂雀躍的笑容。
鎮上的女人們大多在自家門前的小菜地前翻弄著,小心翼翼把收藏的珍貴種子輕埋在土壤中。看那珍視的程度,仿佛種下的不是一顆顆小巧的種子,而是他們全家人活著的寄意。
身強力壯的男人們說笑著扛著伐來的原木穿過廣場。當看到自己孩子在愉快的奔跑的身影,眼盡是幸福與滿足。
“川哥哥,今天好些了沒?”
慕川正給家房子修補屋頂,聽見下麵悅耳的聲音後,從屋簷邊探出頭。
“差不多好了,,這都是我們藺兒的功勞。”慕川笑看著房前亭亭玉立的甜美少女回複道。
藺兒忸怩的擰著發梢嬌聲說:“沒有沒有,是川哥哥的身體好呀。”
“小丫頭,怎最近總是愛臉紅呢。是不是喜歡上哪個俊小夥了哥哥給你說說去?”慕川發現,藺兒在他麵前總是扭扭捏捏的不自然,小臉蛋兒也總愛變的紅紅的,還以為這小丫頭是有了喜歡的人。
但他一個由由獨身男人一手養大的獨身小男人,又怎能猜透女孩子家的心思呢。
藺兒聽慕川打趣著說完,急忙說道:“哪有哪有,藺兒沒喜歡的人,不是藺兒有呃”
越說越混亂的藺兒又急又羞,越急又解釋不清,要說沒喜歡的人,那慕川有算是什?而喜歡的人,又不能當著他的麵說出口。漲紅了小臉撅著小嘴兒一跺腳氣呼呼的說:“哼,不理你了,季海叔叔讓我轉告你,馬上去廣場的小禮堂。”說罷,轉身就要走。
“哎哎,好藺兒,哥逗你玩呢。”慕川見這小丫頭有些急了,從屋頂一躍而下,拉住藺兒的胳膊說:“嘿嘿。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說完還用剛幹完活滿是灰土的手,掐了掐藺兒紅彤彤可愛的小臉蛋。
藺兒臉上多了一條灰色痕跡,到是沒不高興,看著慕川那這還有些陰冷的天氣,赤著上身走向水盆,拿著布巾沾著冷水擦拭著身體。
由於剛幹完活,熾熱的體溫遇上冷水更升騰起一陣薄薄的蒸汽。
正看著慕川赤裸上半身肌肉出神的藺兒,抬頭迎上笑盈盈正看著自己的目光,心下頓時一慌,手也不知道該擺在哪,腳也不知道該先賣哪步。
慕川避免藺兒尷尬,趕緊岔開話題自言自語:“嗯叔兒這是同意我參加‘行者’了?”
“行者有什好啦?”藺兒有些不開心,相對於狩獵小隊來說,‘行者’的危險性更高。於是勸著慕川;“川哥哥,上次狩獵你受了那重的傷,別去那危險的地方好嗎?”
知道藺兒關心自己,但慕川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一個月前荒原廢墟的一場搏命廝殺,讓他早已暗下了決定。自己還遠不夠強大。最低限度,至少在關鍵時刻,自己有能力挺身而出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想著對自己猶如父親的海叔兒,又看了看麵前漂亮可愛的妹妹。慕川心充滿溫暖。所以慕川知道自己一定要有能保護這份溫暖的能力。
‘行者’是每個荒原人聚居城鎮最精英的一小撮人,每小隊都是由鎮上最精悍的年輕人組成,負責城鎮抵禦暴徒侵襲,還有到暴徒和野獸經常出沒的廢墟中搜尋物資。
林夕鎮‘行者’隊長是東陽,今年二十八歲,英勇善戰、身手了得。據說曾以一敵四對陣凶狠的荒原暴徒而不落下風。
雖為人有些倨傲不遜,卻實打實的為鎮子出生入死做出許多令人敬佩的貢獻。
慕川用冷水擦完身體穿好衣服,隨著藺兒一起向廣場的小禮堂走去。
他清楚海叔兒為什找他,今天是鎮上行者小隊擴編篩選招收新隊員的日子。
廣場禮堂中。
“我反對!”禮堂中一個男人大聲說道。
季海沒有因為東陽的激烈反對而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平靜的看著這高傲的年輕人用溫和的口氣問道:“好,東陽既然反對那就談談反對的理由。”
叫東陽的年輕人,身材挺拔氣宇軒昂,五官輪廓分明深邃。膚色白淨,雙眼炯炯有神。有著往那一站就會迷倒一群女孩子的俊朗。
但此時他的一張俊臉正因氣憤而扭曲。
對於季海提議讓傷愈的慕川加入‘行者’,他堅決反對。
讓一個根本不聽指揮的瘦小子加入自己率領的行者?開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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