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形和體香辨別,對麵角落黑色鬥篷下的應該是一個女孩子。
慕川想著,但並沒有其他動作。角落的女孩子也沒有動,似乎她也在黑暗中仔細的觀察著她剛剛救出來的年輕男子。
“想活的話,跟我來...”說完,沒等慕川同意,女孩起身向外走去。
“呃......”
畢竟是救了自己的命,透過窗口看了眼那些仍在樓頂大聲叫罵的一眾暴徒,慕川小心的跟著眼前的女孩向廢墟深處潛行而去。
因有夜視能力,慕川不至於磕磕絆絆,但從前方不遠處女孩的背影上看來,她一定是極熟悉這片廢墟的地形路徑。從頭到尾,在前麵領路的女孩走在高低不平的小路上都沒有一絲遲疑,如履平地。
隻是斷斷續續隨風飄向自己那絲淡淡的幽香,不時的讓慕川感到有些恍惚。
真是好聞,就不知她的樣子是否像她身上的香味一樣讓人沉醉。想到此處慕川的臉上有些發燙,幸好黑暗幫他隱藏了尷尬。
帶著慕川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兩人來到了一個早已廢棄的下水管道口處。
巨大的管道口直徑約有四五米寬,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經荒廢,斑駁的殘缺滿是曆史的痕跡。
女子駐足停下,在管道口前站了約有一分鍾時間,這才帶著慕川走了進去。
慕川跟著在寬闊的巨型管道又走了幾百米遠,終於在一扇鏽跡斑斑的厚金屬門前停下。
女孩站在門前,停下了動作,慢慢轉身麵向慕川。透過黑暗,慕川隻能看到她的眼睛。
她有一雙如黑寶石般晶瑩的眼睛,如清澈湖水般純淨,水光瀲灩、燦若繁星......
慕川不禁呆了呆,從沒想過隻一雙美若星河的眼眸能給人帶來如此震撼,讓人不由得對她黑色鬥篷下的容顏充滿期待。
女孩好像看出了慕川的想法,藏在鬥篷內的俏眉不禁皺了皺。內心中也像是在掙紮什。
過了片刻,女孩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也不知道救了你是對還是錯,賭次一吧。”
說完,轉身在厚重鐵門處按了幾下,一聲刺耳的嘎嘎聲響起,鐵門向外緩緩的開出一條剛夠一人通過的空隙。
女孩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慕川說道:“請進吧。”
聲音也是空靈十足,聽著如清風拂麵一樣舒服。
“哦好。”一邊進入鐵門內,慕川一邊不解的問道:“剛才你說救我不知是對還是錯是什意思?難道救人也有錯嗎?”
“你聽到了?那好,告訴你吧。你是第一個來到這的人。”女孩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隨著鐵門關閉的聲音,慕川看到麵的空間不禁一愣。麵的空間並不大,大約百十平方的屋子被收拾的非常整潔。
門口正對麵擺放著一張木床,木床上麵垂下的兩塊淺色的布片,將木床麵擋的嚴嚴實實。
靠左側牆壁,是一排三層的簡易木架,最上麵一層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麵都有著一些綠色植物探出,想來應該是這女孩培育的。
架子的第二層是三個大得多的玻璃製器皿,通過麵裝著層次分明的顏色來看,慕川知道那是自製的簡易淨水設備。最下層,是幾瓶過濾完儲存起來的飲用水。
屋子中間,是一張木桌,木桌兩邊各有一張靠背木椅。桌子上除了擺放著兩本書和一尊還在燃燒的油燈之外,還有一個造型好看的玻璃瓶,瓶子麵插著兩隻淡黃色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屋子右麵是一條樓梯,通往哪不得而知。
雖然東西不多,但給人既整潔又溫暖的感覺,讓人身處其中可以放鬆下來。
女孩低頭走向木桌,示意慕川可以坐在椅子上休息,一邊背對著慕川脫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黑色鬥篷,一邊伸出食指在嘴邊,一邊指了指布片遮擋的木床方向,似是告訴慕川小聲一些。
慕川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遮擋嚴實的木床,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拉開木椅坐了上去。
慕川終於明白了為什女孩剛剛說救自己是賭一次這句話的意思。如今弱肉強食的世界,為了生存所有人都無所不用其極。更何況這是在暴徒遍布的城市廢墟。
一個身材單薄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如果沒猜錯,床上還有一位應該是女孩的家人,兩人在這樣的環境中相依為命。隻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陷入危機當中。
要說救自己,猶如賭上自己命運的話一點也不為過。如果今夜要是沒有女孩那抓鉤讓自己在被暴徒包圍的廢棄大廈中脫險,那此時,自己說不定早已經被篝火烤熟,進了哪個暴徒的肚子。
“還沒有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要是沒有你,估計我早已不在世上了。”慕川望著脫掉鬥篷的女孩背影真誠的道謝。
女孩沒有客氣,轉過身來,盯著慕川的眼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不是為了救你才出手的,是因為有些事情我自己做不來,需要幫手才出手救你。”
當看清女孩轉過來的麵容時,慕川頓時愣住,完美比例的臉龐,白皙的肌膚,但臉上卻縱橫交錯著少說也有七八道猙獰的褐色疤痕,看著就像有人刻意用刀劃上去的一樣讓人不敢直視,但唯獨那雙眼睛依然柔美如玉。
慕川心下暗叫可惜,如果這女孩要是沒有被毀容,那一定是傾城般的美麗。
女孩好像能看穿慕川的想法,自嘲的笑了笑說:“很醜是吧,看不習慣的話就別看了,免得做噩夢。”
“沒,沒有,我這臉上也有一道傷疤,所以,就長相來說,咱們應該算是同夥。”慕川故意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傷疤向女孩說道。
他本想也自嘲傷疤,舒緩一下尷尬氣氛。誰知那女孩好似並不在意,看向木床的方向說道:“麵躺著的是我媽媽,她被病毒折磨了很久,這隻有我們兩個。”
“病毒?那怎沒找醫生試著解毒?我們鎮上...”
女孩打斷慕川的提議:“沒用的,能試的方法我都已經試了,中毒已深,治不好了。我隻想在最後的日子安安靜靜的陪著她度過。”
慕川不知道該說些什,又不好意思再看向那個女孩的臉,於是把目光落在木桌上那本書上。
“‘昆蟲記’?我聽過這本書。”慕川沒話找話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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