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化敵為友1

    我回頭看大頭，嚇了一跳，他另一隻腳也被利刃刺穿了，應該是剛才將我上托時為了更好使力，隻好用上雙腳。

    我心一陣感動，瞬間如超人附體，雙手一撐，一下爬了上去，雖然筋疲力盡，但我一刻沒敢休息，忙到隔壁墓室的死人堆拿了三把鐵鍬。

    盜墓的這種鐵鍬柄不足一米，因為長了不好帶進墓，不像現在的折疊鏟多長都沒問題，我解下腰帶，將兩把鐵鍬綁在一起，扔給坑的大頭。

    大頭需要的隻是一個支點，不然他那大的塊頭，我沒把他拉上來，倒被他把我拉下去了。

    我掀開他褲腳，看得觸目驚心，傷口直接貫穿，已見森森白骨，鮮血不停往外冒，一會功夫他腳周圍就血紅一片，手上也好不到那去，十根手指處凝固的血汙像寒冬的冰淩，新鮮的血液從冰淩上跌落。

    我一下就慌了，這個，得去醫院，“大頭，你跟何叔不是找到出口了嗎，趕快告訴我在那。”

    “他騙你的。”大頭拿出針，要我給他縫傷口。

    我忙搖頭，“不能這樣縫，得去醫院，要消毒，不然會感染的。”

    大頭愣愣看著我，我一拍額頭，這是宋朝，根本沒有醫院，也沒有消毒的條件。這可怎辦，這大的傷口，就算不流血而死，感染後得敗血症也活不成。

    我忙將衣服撕了給他包住傷口，先把血止住才是要緊的，大頭推開我手，“不能這樣包，要先縫。”

    “這我知道，但現在沒這個條件，隻有先止血，出去再想辦法。”

    “我會縫。”大頭自己哆哆嗦嗦縫腳上的口子，他手傷成那樣還能抬起來，簡直就是奇跡。

    “不是，大頭，要先消毒，這樣縫會感染的，你們這又沒消炎藥，感染了就是死路一條。”我看他已縫了兩針，急得手足無措。

    “什消炎藥，感染，俺沒聽過，俺以前受傷了都是這樣弄。”大頭頭也不抬。

    “感染就是化膿，就是有細菌在傷口，不僅傷口不能愈合，一條腿都會爛掉。”大頭沒理我，還在認真縫，“你你以前受過傷，也是這樣縫的？”我突然想到如果他以前也是這樣縫，難道就沒感染。

    “嗯。”大頭縫完腳上，手上他自己縫不了，將針遞給我，“沒事，你縫吧！俺不會叫的。”他用隨身帶的一些草藥縛在傷口上，扯了衣服將傷口包起來，我看他縫傷口跟縫衣服似的簡單，看得直咂舌。

    “你簡直能與關公媲美。”我抓起草藥看了看，看不出什特別，就是一些葉子草根，難道這些草藥有消毒作用，我對中藥一竅不通，不過我們中醫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戰國的扁鵲在人處於亞健康時就能看出病根，三國時華佗就能開顱，老祖宗的很多精髓沒能流傳下來，一些醫學禁方更是淹沒在曆史長河中，這些草藥能有消毒效果，我到不覺得奇怪。

    大頭不以為然，“幹俺們這行是腦袋掛在腰帶上，任何情況都會發生，這不算什。”

    我拿過大頭的水壺聞了聞，“這是麻沸散？”大頭在縫傷口之前喝了口壺的東西，然後就毫不留情對自己下手，看他表情也沒痛得死去活來，我猜那壺的東西有止痛的作用。

    古代止痛的就隻有麻沸散，傳麻沸散是華佗發現的止痛藥，在給關二爺刮骨療傷時要給二爺用，二爺霸氣側漏，沒用這東西，讓華佗直接動手。

    我見他有止痛藥，也就不與他囉嗦，不縫上傷口血根本止不住，隻是這個感染問題不知道要怎弄，他手的這些草藥消毒效果強不強，我剛才給他幫忙，手上全是血，又是一層汙染。

    大頭見我半沒縫一針，鬱悶道：“縫的是俺的肉，你哆嗦什，趕緊縫，血都流了一地。”

    我一看，我蹲的地方已被血浸滿，流了至少得有一千毫升，我不是怕，是因為針都沒拿過，別給人縫針，衣服也沒縫過，而且覺得人皮特別澀，上麵又全是血，看不清楚。

    縫了一針找到點感覺，後麵順手很多，縫一針我看大頭一眼，真怕他痛暈過去，他滿頭大汗，但沒哼聲，我才放下心來。縫完他虛弱靠著牆壁，已是筋疲力盡；我也是滿頭大汗，覺得比幹苦力還累。

    我手上全是血，隻能用水隨便衝衝，水不多，得留著喝，我揶揄他，“何叔的情況也經常發生？”

    他氣得直瞪眼，“那個狗東西，俺們去找他。”

    我看了他雙腳一眼，意思是你路都走不了，還想找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