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一切終於要結束了，柳如是知道李老頭打的什算盤，明白他就是想趁著小青餓死之後再動手，所以柳如是和幾個姐妹一商量就決定了。

    就算是死也不能再讓別人利用自己的身體，所以她們提前順備好了浴巾，裁成三指寬的布條，再把幾個布條連起來打上結，將一端掛在麵，打好的結套在脖子上，從窗口一跳，這就是柳如是她們想到的既沒什太大痛苦，又能走的體麵的方法，而最後留下一個人負責切斷所有的繩子，讓她們的屍體不至於再被利用。

    本來是要小青來最後切斷所有繩子的，因為小青盡管再虛弱，就算李老頭他們察覺到什，也能拖延一會，不至於被強行留下。但想著估計李飛剛回來，不會這快來探查這邊，柳如是就決定自己最後來切斷所有繩子，至於為什要對李飛說這些，柳如是也不知道為什。

    可能是太久沒有和這樣願意聽自己講話的人說話了吧，柳如是恨不得將這些年沒說的話一口氣全說完。想了想沒什遺漏之後，站起身微笑著朝李飛擺擺手歡快的開口道

    “走了，下次見，下次，，，下次如果有可能，希望不會再用自己下意識的表現，讓你厭惡了。早點跑吧，這不是什好地方。”

    語氣輕鬆到完全看不出她要去幹什，不知情的人看著如釋重負的柳如是，還以為要去見久違的老朋友一麵一樣。

    李飛愣在原地，已經很久很久，甚至從出生到現在長長這大，李飛從來沒有如此憤怒和悲傷過。在李飛的世界難以想象有人類會對自己的同類做出這樣的舉動。

    李飛心一遍遍的想，最終還是覺得好無奈，李飛想著要是自己早點知道這發生的事，是不是就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旋即又絕望的想到如果不是這場劫難的發生，自己甚至都難以踏進這水源王朝的大門。

    事情已經發生了，柳如是以及和她們同樣遭遇的人們受到的傷害已經深刻烙印在了她們心，而這些傷害已經難以再因為時間或者經曆衝淡。

    李飛死死捏著拳，指甲甚至都插進掌心，低著頭嘴唇被咬的發紫。李飛心有一股出離的憤怒迫切想要發泄，這股憤怒和悲痛讓李飛心有種絞痛的感覺，李飛覺得這股憤怒如果發泄不出來，自己有可能會被這股心火燒毀。

    柳如是看著低頭的李飛笑了笑，沒說什話，哼著家鄉的小調

    “我有一段情呀~”

    “唱給諸公聽~”

    “諸公各位，靜呀靜靜心呀·····”

    柳如是從小就受外婆影響，最喜歡穿旗袍了，摸了摸身上這件繡著大紅花的紫色旗袍，想著要是能再穿著自己最喜歡的天青色碎花旗袍就好了，但轉瞬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阿婆啊，你說的沒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柳柳啊也長大了，豔紫色的旗袍都襯得住，到時候在下麵還能顯眼一點，你的老花眼都能一哈子瞧見我了。”

    “柳姐姐，能拜托你件事嗎？”李飛紅著眼抬頭，語氣有幾分壓抑的悲傷。

    柳如是此刻像是放下了一切的輕鬆愜意，回頭手背在背後俏皮的說道：

    “emmm，那得看我心情，你好好表現表現，我再考慮考慮。”

    說完笑了笑轉身步履輕快的朝著小青她們離開的方向蹦跳著，哼著小調追了上去。

    隻是剛經過一個拐角，隻見臉色略微泛白的小青垂頭喪氣的走在最前麵，其他幾個女生麵色灰暗的跟在小青身後，最後麵的小金閑庭散步一般，但隻要有人回頭便立刻齜牙咧嘴的像是要咬人一樣。

    柳如是咬著牙轉身怒視李飛，胸口起伏不定，沒有開口隻是用一種失望絕望交織的眼神盯了李飛片刻，像是要把李飛的臉鐫刻在心底一樣。

    李飛吐出一口濁氣，隨手一揮，更衣間兩條長椅上瞬間出現了一堆食物和水。密封好的鹵肉，巧克力，糖果，肉餡餅，堅果隨意的堆放在長椅上，旁邊還有兩大桶清澈透明的水。

    柳如是身後，包括絕望的小青看著這堆東西都不由得咽著口水。

    “不著急柳姐，你們坐著慢慢考慮，我隻是覺得一出好戲，隻有觀眾在場才算得上精彩。等幾位姐姐吃飽喝足，我去帶你們看出好戲。”李飛招手，眾人眼小金隻是一瞬便出現在了李飛腳邊，安靜的趴著。

    李飛伸手撫摸著小金的頭頂，笑吟吟的對著柳如是她們說道。

    柳如是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視線在內堆食物和李飛臉上來回打量，這番憑空出現的手段，對她們來說無異於魔法一樣神奇的存在。

    紮馬尾的女生快步走到柳如是身邊，抓著柳如是的衣角可憐的看著柳如是。柳如是一咬牙，招呼幾人先吃點東西，美其名曰怎著也要做個飽死鬼。

    李飛就這樣一直微笑的看著眾人，看著食物被幾人迅速消滅，看著幾個人喜歡吃什就在一揮手從黑玉取出更多。雖然柳如是她們幾個對肉類已經有幾分生理上的排斥，但看著明顯不同於人類的紋路，尤其是被燉的爛糊的鹵肉還是忍不住吃了許多。

    柳如是她們敢保證這是她們吃的最沒有形象的一次，但也是最滿足的一次，小青癱坐在椅子上，即使是飽的直不起腰來，但還是左右手各拿著一條巧克力往嘴塞。柳如是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掙紮著爬起來拿幹淨的水，倒上最後一點點茶葉沫煮上一壺茶端到李飛麵前。

    李飛緊忙站起來雙手接過，示意柳如是先好好吃飯就行，不用管自己。

    李飛也暗自慶幸還好在幾個大巴車和房車上尋得了足夠的食物，要不然僅憑自己從宿舍樓帶出來的內點食物可吃不爽眾人。

    連吃帶休息，一個小時後柳如是幾人感覺才緩過勁來，柳如是細致的擦了擦滿嘴的油光，略帶忐忑的看著李飛，她太清楚這些食物在末世有多重要了。

    李飛善意的笑了笑，“幾位姐姐要是吃飽了的話，不妨再跟我去看看戲，也能消消食。”

    “李飛，不管你要做什，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柳如是這時候心的忐忑倒也漸漸放下了，以李飛這種神奇的手段，或者僅憑李飛腳邊一隻大貓的實力，別說把小青她們從窗邊趕回來，就是要了她們一行人的姓名恐怕也隻是李飛的一個念頭就足以，所以還有什好擔心的呢，如果李飛有心害她們的話，又何必付出如此珍貴的食物呢。

    所以柳如是從一開始的惶恐絕望，以為李飛讓小金把小青她們趕回來是要把她們交給李老頭，到現在心已經打消了這種疑慮，隻是有些疑惑李飛口中的好戲到底是什。

    柳如是對著李飛點點頭，又轉身對其他幾個女生小聲的解釋一番，其餘人都欣然決定跟著李飛看看，李飛口中的好戲到底有多精彩。

    李飛伸手做出邀請狀，自己率先走出更衣室，小金臉上閑適的神情瞬間收斂，沉著眼眸緊緊跟在李飛身邊。柳如是則是帶著其他女生跟在李飛身後，久違的飽腹感讓幾個人臉上都漏出了一絲滿足的微笑，也有了閑情和周圍人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