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央總控室也發來了關於援救Geburah的緊急作戰計劃:依舊是精英小隊策略,由我帶隊,帶領洛基、格雷戈瑞前往懲戒部助陣,莉黛拉負責向導工作——看來一時半會兒,我確實沒有阻止那位一心報仇的瘋婆娘上戰場的理由。
但為了作戰計劃的順利實施,我還是向莉黛拉約法三章。而這一行動也不出意外的遭到了那頭亢奮的母犀牛的抵觸:“你們上層還瞧不起懲戒部?!告訴你,懲戒部是所有部門最守紀律的,老娘絕不可能一時衝動壞了大事!”
雖然並非理想效果,但至少結果是好的,我便也順了她的意。
即使在撤離行動與突如其來的猛烈襲擊中元氣大傷,但組織依舊展現出了相當的功能效率與敬業精神,培訓部的文職們幾乎在第一時間便集齊了實施作戰所需的物資和人員配備;莉黛拉身著的ego已經嚴重損壞、無法繼續使用,文職們盡己所能的提供了一支回收自陣亡戰友的熒光菌袍,以及一身七成新的粉紅軍備,讓她再次恢複了先前的戰鬥力。
至此,這支由四人組成,背負著救助Geburah、保護身後撤離區同事的重任的戰鬥小隊組建而成,集合於情報部主休息室,整裝待發——
“東西都檢查好了嗎?”我向身邊的眾人問道:“我最後提醒一次,我們的目的地是懲戒部主休息室,都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嗯嗯!”最為興奮的莉黛拉首先回應道,她緊握著那支略有陌生的長槍,似乎時刻準備將其刺入仇敵的胸膛。
洛基不語,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經意的瞥著不遠處艾達那關切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嗯。”格雷格瑞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卻隻能在空無一物的遺憾中,淺淺的歎息著。
“很好,全員戒備!!”我即刻下令道,同時積聚力量,觸動空間——“我們現在出發!”我做著最後的警告——“空間-把握!”在心中默念的即刻,我大張雙臂,一展破曉,瞬間製造出扭曲空間的異次裂縫,將小隊四人一並噬容其中。
搜尋、漂移、聚類、鎖定、加速,我以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熟練,帶領著隊友們穿梭於黑森林之中,並在短促的時間內完成了空間穿梭的一係列行動——“長臂-把握。”我再次釋放力量操縱空間,拉起隊友們衝向直指目的地的時空裂縫——
“嗡——!”隨著一陣空間的扭曲、震動又複原。在經曆了光怪陸離的異空間之旅後,四人小隊在即刻之間便抵達了懲戒部主休息室,並迅速圍圈警戒起來。
“都不能掉以輕心!”我打著手勢,向他們最後提醒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周遭並沒有阻攔之敵,在這滿目瘡痍、飽經惡戰的大廳之中,此刻卻安靜的像一塊墳地——這不由得引起了一眾人的高度警覺。我也即刻展開身後雙翼,不斷震動其上閃爍的顆顆大眼,利用收放的聲波反複探測周遭區域——
“好像……沒人……”在短暫的等待後,我有些詫異的向眾人報告著這個反常的結果。
“附近沒有埋伏。”我再次向小隊確認到。
“難道她們離開了嗎?”格雷手勢回複著。
“……不,她們離的並不遠。”我增強了共鳴探測的範圍:“在構築部!”我即刻通知道。
“好……這樣,全員靠緊,馬上再次傳送……”
就在我不斷的揮舞著手勢、匯集力量之時,突然一股熟悉的脫力感侵襲了我的周身,頓時令我背後一陣冷汗,不覺間驚僵在原地。
“黛……黛你還好嗎?”突如其來的反常令一邊的格雷頗感疑惑,隨即關照道。
“不……我們有大麻煩了。”我心神不寧的比劃著手勢。
“具體什情況?”一邊的洛基詢問到。
“我們被發現了。”我淡淡的回複著:“這有三檔逆卡巴拉抑製器信號,我沒辦法保證你們傳送時的安全。”
“就是說我們必須徒步……”
“可能遇到埋伏。”
“那就盡可能避戰。”
“重點保護莉黛拉。”
“全程緘默,跟隨聲源。”
“二次任務目標確認:永久性削弱Binah,穩定站勢,而後撤離。”
“嗯,就這樣。事不宜遲,馬上行動。”
一令既出,三位血瞳即刻便向懲戒部深處機動。矗立一邊的莉黛拉卻因為對專屬組織內流通的符號手語一無所知而頗生疑慮,但麵對突如其來的意外狀況,還是毫不猶豫的緊隨而去。
“嗡—嗡—”隨著共鳴頻率的加速,我開始更加詳盡的了解周遭的環境。而路途之中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我甚至無法在紛繁的雜波中分辨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而莉黛拉口中的守衛此刻卻都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完全不見了蹤影。路途之間空曠又沉寂,零星的燈光伴隨著我們的腳步逐漸向前延伸,仿佛在進行一場陰森戲謔的迎賓式。
不久,四人小隊的腳步便正式抵達了與研發部交接的電梯間處——自然這的電梯已經被持續的戰鬥摧毀殆盡(或許是研發部人員在撤離時有意為之),但依舊留有一根深邃的電梯井——洛基見罷,熟練的揮舞手中的失樂園,將無數來自樂園深淵的血蔓盤結、纏繞成平台狀,待四人全部登台之後,輕點權杖,小隊便在藤蔓的托舉下緩緩上升,不久便離開了懲戒部,穿梭在連通整座下層部門(雖然現在處在設施頂端……)的電梯間中。
懲戒部下層走廊、研發部主休息室……誠然,麵對眼前這熟悉的景象,我不禁回想到了過去的種種經曆——即使多數以暴斃收場,但比起此時的你死我活,心中還是升騰起前所未有的感傷——來自對舊日的“留戀”與背叛。
不過……眼下並沒有過多賦閑時間去折花歎柳,我即刻便再次恢複了凝神警戒的狀態,而身後的雙翼也不斷地放射著聲波,共鳴四處,為四人小隊提供關乎生死的寶貴信息。
“沒有異常……沒有異常……”每隔十秒,我便向隊友們匯報一次境況,在這視野、行動均受限的電梯井中,這樣的警報更是尤為重要。
但是……研發部似乎也並沒有計劃在此伏擊我們,周遭的一切依舊平靜而詭異,一如既往。
“呼……”藤蔓觸頂,我們終於“到站”了。
此刻,眼前便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構築部走廊。
作為常規循環中最後開放的部門,並且極少有常駐文職走動,我們對其的記憶自然也是寥寥無幾,隻清楚其擁有橫跨整座工作區、不遜於中央本部的龐大管理空間,唯二的走廊中塞滿了足足八箱收容單元,主休息室也是同樣的高堂廣廈,卻既不像塞滿了各式功能設備的上層部門,又不如中央本部那般刻意進行華麗浮誇的裝飾——那廣大的空間中,唯一的景像隻有主管那間熟悉的辦公室,巨型的家具、資料、辦公設備浮現四麵牆壁之間,顯得極不真實。
當然……現在我們終於知道,這一切都提取自那位撰寫劇本的男人的“心”,他作為構築部唯一的部長與常駐雇員,在手下腦葉公司短短二十年的野蠻擴張與發展之中,悄無聲息的將代表著“劇本”的行進、代表著自我意誌延展的構築部門的枝杈全麵深入了公司那遍布都市的無數分部之中,建構每一座堡壘、填滿每一處縫隙,以一種無人能及的冷酷與精明,踏遍荊棘、踐行目標——直至當下,在那光之巨樹破土而出,卻時刻遭受侵奪之險的此刻。
每當回憶起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我便總是感到一種深深地割裂感——但或許這並非無從解釋,在TT2協議製造的千萬次的重置、循環之中,主管-Ayin早已不再是某一個人,每一次“重生”於這座地下牢籠,便總會有完全不同的體驗與經曆——正是這一切的一切,將“他們”的靈魂一遍又一遍歸零、重塑、漸漸固定,才終於變成那位坐鎮辦公室中,對著一眾滿腹狐疑的回歸者侃侃而談的自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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