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穿上防護服。”

    正在用尼龍繩綁蓬托斯的工作人員止住望飛的腳步，冷冰冰地指了指地上不知道誰脫下來的防護服。

    望飛還試圖跟工作人員說一些好言好語蒙混過關，可工作人員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實在讓人發怵。

    地上“警告”兩個大字明晃晃的紮眼，好吧，妥協了。

    防護服冷氣的味道夾雜著汗味還有若隱若無的魚腥味，和蓬托斯身上的腥臭味平分秋色，望飛使勁吞了兩口唾沫。

    “好了望隊長，已經被我們綁好了，不過麻醉劑沒得用，麻煩你告訴靳博士，拆繩的時候務必當心。”工作人員依舊冷著臉，似乎對接觸蓬托斯的任務很不滿意，不等望飛回答，人已經走遠了。

    物資越來越緊缺，汙染越來越嚴重，醫學科做各種疫苗和特效劑尚且來不及，哪騰出人手做麻醉劑呢？

    “知道了。”望飛對著空氣回答。

    手下就在不遠處，見隊長打了個手勢，紛紛跑過來，四個人四個角，望飛打頭，朝病毒科趕過去。

    又抓到蓬托斯的消息不徑而飛，很多一輩子都沒走出去的人擠在隔離帶外看熱鬧，蓬托斯的名聲一向不好，往日有嫌隙的兩人此刻竟也能湊在一起對著怪物指指點點，說著惡毒的言語。

    “就是這種怪物把海的魚都吃光了，害得我們饑一頓飽一頓，真該死！”

    “沒錯，把它們全殺光！”

    人們嬉笑著說著最難聽的話，望飛自動屏蔽他們的交流，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請進行人臉識別與虹膜識別認證。”病毒科外的識別係統開啟語音提示。

    望飛在攝像頭麵前站定，五秒後，左眼湊近攝像頭。

    “認證通過，x05189號望飛，歡迎進入病毒科。”

    玻璃門“叮咚”一聲打開，進入消殺區，四周的消殺裝置啟動，噴出淡藍色的煙霧。

    一分鍾後，煙霧散去，映入眼簾的是明亮寬敞的實驗室，純白為基調，辦公桌與實驗器材整齊擺放，四個角落種了一些綠植，平添了幾分生機。

    病毒科的研究員們聽見響動抬頭，見是老熟人望飛，隻當他又是來找靳博士的，又埋下頭忙自己的事。

    盡頭的門被人從麵推開，那人脫下實驗服，露出因長年接觸不到陽光而比死人還要白上三分的皮膚，利落的短發別在耳後，清瘦的身體躲在蓬鬆的防護服下。

    “你來了。”靳澤蘭朝他點了點頭，一麵脫下防護服，一麵去查看新來的蓬托斯。

    “萬研究，過來抽血，陸研究，冷凍艙準備好了沒？”

    聽見吩咐，萬妤放下手中的事，從櫃子中拿出早準備好的手指粗的針管，針尖映射出閃亮的光芒。

    靳澤蘭帶上一次性醫用手套，抓住蓬托斯布滿鱗片的手臂，蓬托斯感覺到異動，瘋狂掙紮，喉嚨間發出嗚嗚如同鼓風機般的低吼。

    “快！”靳澤蘭催同伴。

    萬妤毫不猶豫地抓著針管紮進蓬托斯的血肉，單手向後拉，抽出來約摸10l血。

    蓬托斯的血和人類的血看起來一樣，不僅是血，它們的身體結構跟人類可以說也很相似。

    同樣擁有手，擁有腳，擁有生殖器官，擁有大腦，隻不過他們全身都長滿了藍黑色的鱗片，有些鱗片上甚至生長著藤壺或者貝殼，像是《加勒比海盜》中荷蘭人號上水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