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內心是狼狽的，很想馬上奔逃出去，遠離莫北辰，遠離他的話題，可偏偏的，身體一點不聽使喚，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僵硬得好像石化了。

    “你沒事吧，喝點兒果汁。”莫北辰起身繞過了桌子，輕拍著許諾的後背。許諾垂著眼眸，大口地吞著果汁，好不容易把菜吞了下去。

    許是杯子的臍橙果汁太濃了，喝到嘴竟帶著澀澀的苦意。

    緩和過來後，許諾的臉上泛出來淡淡的紅。

    “顧珊珊，還好吧？”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釋然大方，許諾已語無倫次，到了顧姍姍。

    大學時，莫北辰和顧珊珊就是一對讓人羨慕的金童玉女，形同連體嬰，畢業後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應該是必然的結局，正應了顧珊珊的一句，笑得最後的才是贏家，在感情的角逐中，許諾連競爭的實力都沒有，顧珊珊笑得陽光燦爛，許諾灰溜溜地退下去，成了莫北辰生活中的一個匆匆過客，輸得一塌糊塗。

    聽到顧珊珊三個字，莫北辰的手從許諾的脊背上慢慢滑落。

    “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解釋我這段時間為什會沉默。”

    “一定很忙吧。”訊諾低聲回應。

    “是很忙。”

    重新坐下來，莫北辰凝視著許諾，專注得眼眸一動也不動，氣氛僵死了，空氣中飄著不出來的囧意。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靜，許諾的嘴角上挑，擠出了一個看似放鬆的微笑，稱讚這家的菜品很好吃，下次和同學一起來。

    “雖然遠點兒，也值得來，玲玲那個饞嘴貓前還我欠她一頓呢，等明……不，明有事，後我帶她來……我記一下都有什菜……”

    她拿出了手機準備挨個菜品拍照，莫北辰卻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許諾……”

    “怎？”

    許諾的肩頭一震，吃驚得瞪著手腕上的大手，手指頭一抖，手機差點掉在菜盤子。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完？”莫北辰。

    “解釋，哦，你解釋吧……”

    許諾羞澀地掙脫了他，把手縮了回來，心慌亂地跳著。

    “你在擔心什？對我沒信心，還是沒自信？記得我畢業時和你過什，讓你等我。”

    “畢業的時候……”

    許諾抬了一下眼皮，又快速地垂下了，他還記得那個約定嗎？也許那隻是一個畢業的衝動，荒唐的承諾，在他走入紛繁複雜的社會後還需要兌現嗎？

    “沒關係，我可以……”

    她支吾著，他卻果斷地打斷了她。

    “你以為我隻是隨便？忘記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可能進入了社會，很多事情變得複雜了……和我們之前設想的不一樣。”聲音已經到了極點，和莫北辰的明朗的嗓音比起來，許諾更像一隻秋後的蚊子有氣無力。

    莫北辰輕歎了一聲，抱住雙臂靠在了椅背上，斜覷著目光看著許諾，眼神似在分析，又像已經有了什結論，這種直視，讓許諾幾番回避，卻躲避不掉。

    “知道我為什很長時間沒聯係你嗎？”

    他的語氣像在問，又好像不需回答，會很快給出答案。

    “可能忙吧……”

    “我沒叫你回答，你隻需要聽著。”

    “可你在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