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看著吳念的眼睛，那雙眼毫無波瀾，棕黑的一潭水，冷靜到冰冷，自己的脊梁仿佛爬上一條蛇，涼了一片。嘴上卻還是沒有鬆口：“你已經告訴我這些事，我不會給你機會了。”

    “你不是已經殺了使者？”吳念笑了笑，帶著些嘲弄的意味，這個笑笑得若曦冷汗一陣，“海腥味。”

    是。海腥味。

    人魚活著時沒有海腥味，但海妖有。

    而若曦，是混血。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吳念仿佛聽笑話一樣笑起來，“我剛才了吧？這都是計劃。”

    “你……想幹什……”無力的質問仿佛笑話，他的沒錯，自己與他的這場對峙已經輸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已經過了。若曦，你也挺厲害的，我想對你們做什，就不能自己想想？沒準兒能想到呢。”吳念點起第二根煙，“現在你還想殺我？”

    若曦聞言抬起了頭，殺意慢慢恢複。沒錯，他很弱，可以殺死。

    “什聽什啊你？”吳念偏著頭看他，他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死了那他的計劃就廢了，不會有人怪神但也不會草草了之，他們會找到替罪羊，十有八九會找到綺的頭上。

    最恐怖的是，找替罪羊的人一定是自己的父親。

    一切都拿捏住了？

    “你知道我殺人是為什嗎？”

    “為了找人來幫你啊，找那個你口中的‘柳叔叔’。”若曦看著吳念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反正那人實際上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家夥，殺了就殺了，正好驚動他。差不多是這樣吧？

    至於我怎知道你們的關係的……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從路線看，你當時想去的是妖族。到了這之後，王城的孩兒先是叫我‘吳先生，’，熟悉之後才開始叫‘哥哥’，也就是你和那妖關係很親近。還有……”

    “可以了，我知道了。”

    吳念笑了笑，心雖然細節很多，但最大的理由是我問了九風。

    計劃大體思路其實也是九風提出來的，自己實際上相當於結合實際實施的一方。本來很容易就明白了，一個人在這短的時間之內策劃到這種地步是不可能的。可惜這一路走來，不管再怎詭異的事，自己也能出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到最後往往是對的。一次次本質上相同的經曆變成一種暗示，讓人習慣性在需要思考的時候忽略一些漏洞，盲目相信自己。

    甚至現在，若曦可以毫不猶豫的相信現在的所有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若曦的口氣緩和了很多，“綺的事你到底是怎做到的？”

    “給你個提示，我的同伴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對時間。”吳念也放鬆下來，抽煙抽的也沒那快，“簡單來，從我來看你已經度過了從10:00到17:00的時間，但你在的某個區域內隻過了一頓早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