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我頂著烈日站在樓頂。
天空萬無雲,大地滿目瘡痍。
我頭一次開始思考作為一名d級喪屍的意義。
是的,我不用考慮人生的意義為何,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但是,我作為一名d級喪屍的生涯似乎也同樣需要這一個答案。
是的,它需要。
咀嚼薯片的聲音不停響起,那是大壯在進食。
喪屍那多,偶爾有一隻喜歡吃垃圾食品也是很正常的吧?
總之,不管正常與否,大壯的確就是這樣一頭喪屍。
我的腦海還在無休止地循環中午那一幕,死神的仆人們從我身邊堂而皇之地穿過,將創世的神女拖入無盡深淵……
它幾乎使我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任何事情。
謝謝你,大壯。
看著又吃掉一包薯片的大壯,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沒錯,即使它大概率聽不懂,但我總歸還是要說的。
令人意外的是大壯居然停下動作看了看我,難道他聽懂了?
就在我生出這樣的希望的時候,立馬就聽到了希望破碎的聲音,哦,那才不是什該死的薯片,那是希望,破碎的……希望。
大壯回頭嚼起了薯片,我收拾了一下心情,下定決心:以後會多找些垃圾食品給他。
在我們旁邊,一隻有些上了年紀的喪屍時不時地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低吼,對此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壯的手上有一根鏈子,那鏈子的另一端正是綁在這隻老喪屍的腰上。
隨著大壯不斷進食的動作,鐵鏈也此起彼伏地發出一陣一陣聲響。
我忽然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整個人隨著鐵鏈的聲響冉冉上升,穿過雲層,越過蒼穹……
樓上的鐵門被人推開,董癡笑著出現在那。
老喪屍開始嗥叫,用盡全力向她撲去,鐵鏈被瞬間拉直,大壯卻紋絲不動,依舊吃著薯片,好像什也沒發生一樣。
我一步步走向董癡,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最後隻剩下了決然。
我想:變成喪屍的董老一定還像以前一樣喜歡董癡,隻不過,以前他隻喜歡董癡,而現在他卻喜歡每一個像董癡一樣的活人。
董老瘋狂地嗥叫,對著董癡張牙舞爪,仿佛一頭餓了幾天的猛獸終於看見食物一般。
你能下手嗎?
董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晃了晃了手的匕首。
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耀眼的光輝。
去吧,我就在這看著。
盡管鈍器會比較好,但那樣的場景對於第一次動手的董癡來說未免太過於血腥,再說了,如果是麵對單個的喪屍,可能還是匕首會更加方便。
董癡手握匕首慢慢逼近,老喪屍根本不為所動,依然嗥叫著,張牙舞爪,麵目猙獰。
我在告訴她喪屍弱點的時候就曾設想過這一幕,或許她也早就猜到了,隻是不願意問,更不願意聽到我的回答。
如果……我會怎回答呢?
我不知道。
鐵鏈牢牢地拽住了董老,使他根本不能前進分毫,他機械地重複著每一個動作,活像一個上了發條的老舊玩具。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不細看的話倒是和生前還蠻像的,我想這就是大多數人都無法對感染的至親們下手的主要原因吧。
但是,無法下手代表著死亡。
當然,我並不覺得他們不知道這一點。
董癡已經走到了老喪屍的麵前,接下來隻要舉起匕首,再從他的眼窩紮進去就可以了。
把他放開吧。
董癡這句話把我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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