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王氏一邊給眾人倒水，一邊咬牙切齒道：“就是劉大富那個兒子幹的，他來找我讓我給跟你說幫襯他的事情，我說你家也剛剛好過一些，歡哥兒上學還要銀子，幫不了他。他就起了壞心思，我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偷偷拿石頭砸的，他以為我沒看見，我早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後了。”

    “他怎敢的！沒人管？”劉氏震驚，這種忤逆長輩的事。

    “誰會管我啊，他們一大家子好幾口人，咱家就我一個守著這個空房子了！”外祖母王氏微微歎氣。

    劉氏聞言更是難過，眼中的淚嘩嘩的往外流：“娘，你這次跟我走吧。”

    “走什走，你們日子過的肯定也不容易，我在這有口吃的就不會拖累你的，你和歡哥兒好好的，日後歡哥兒若是能中了舉，辛家的門第就換了，你也能過上好日子了。”外祖母王氏摟著劉氏輕拍她的背。

    “外祖母，我們現在有銀子了，你跟我們走吧！”辛歡上前勸說。

    “讀書多花錢啊！你們日子剛好一點，以後也別給我捎東西了，還不夠別人惦記的。”王氏覺得辛歡他們如今就算是有銀子，也就是勉強夠過活而已。

    這事也怪劉氏，她不敢捎銀子怕丟了，但給王氏捎東西也不知道捎點好的，就知道捎點自己縫製的衣服、幾瓶香膏和她做的烙餅，王氏哪知道那香膏還挺貴的，隻當是汴京城的普通香膏，還有點不舍得用呢。

    至於那烙餅，王氏真後悔當初怎沒多教女兒點灶上功夫，差點硌掉她的牙。

    “娘，我們如今真的有銀子了，歡哥兒開了許多鋪子，我給你捎的那香膏也是歡哥兒做出來的，賣的可好了！”劉氏還是淚眼婆娑。

    “你都多大了，怎還是動不動就哭鼻子，你兒子還在這呢，也不怕他笑話你。”王氏沒有當真，她覺得是女兒為了寬她心，畢竟讀書那費銀子，辛家又沒什幫襯的人，能讀書考中秀才就不容易了，怎可能還開鋪子。

    “外祖母，娘說的是真的，您就跟我們去汴京吧，我們在汴京有個大大的宅子，有丫鬟婆子做活，您也該享享福了。”辛歡真切說道，他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外祖母是個這樣好的人，他之前一直以為劉氏娘家讓劉氏改嫁是自己有所圖，真是小人之心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秀才都說話了，王氏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