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敬去銷假,需要找輔導員蕭芷蘭說明情況。
1992年,重點大學會給“權貴”開口子,但要說像二十年後,各種師德師風敗壞,收錢辦事,還是不太可能。
這年頭的大學老師不會劃重點,掛科也是幹淨利索。
學校對於學生掛科的容忍度很低,陳敬要是補考還沒過的話,那就要麵臨學業預警。
蕭芷蘭看著這個得意門生,歎息著讓他節哀順變。
沒辦法,誰讓陳敬請假的理由是爺爺去世了,第二次請假的理由又是奶奶悲傷過度,也跟著去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一個冬天,陳敬便痛失爺爺奶奶。
其實他爺爺奶奶早就辭世了,也就談不上不孝。
陳敬沉默的點了點頭,臉上風平浪靜。
蕭芷蘭卻覺得他在壓住悲傷情緒,她又寬慰幾次才問:“應該好好複習過了吧?你情況特殊,要是補考再沒過,可就是重修了!”
陳敬心終於慌了一下,可也僅僅是一下而已。
“老師放心,我心有底。”
蕭芷蘭點了點頭,掏出一張試卷給他:“龍老師讓我給你的,他說馬哲這門課是不能讓學生掛科的,所以你把這張卷子答完交給他,不算你補考。”
陳敬一陣感慨,這才是良師益友啊!
要是簡曆上記錄一筆,寫著馬哲曾經掛過科,不少學生的前途多少會受點影響。
“嗯,替我謝謝龍老師!”
回到寢室,陳敬想複習都不知道該從什地方開始,其實憑借他的見識,對專業課那些案例分析,不靠書本也能答的不錯。
但是……老師們會買賬嗎?
陳敬第一次發現,90年代有錢也不是萬能的,至少現在的老師就很有操守和原則,當然,權貴出身的學生另算!
……
等到正式上課前兩天,李博、盧賢霖和韓景山先後回了學校。
他們再次見到陳敬,也是一臉沉重,一邊說著再次相逢的喜悅,一邊勸陳敬節哀順變。
陳敬懶得解釋,借機“勒索”他們帶來的特產,還告訴他們寢室衛生應該搞一下。
他作為傷心過度的代表,很合時宜的爬上床,用被子蓋住頭。
又拿出磁帶隨身聽,戴上後世很少見的銅箍耳機。
三個來得早的室友都很勤快,拖地的拖地,擦桌子的擦桌子。
不過都顯得有些沉默,仿佛在照顧陳敬的情緒。
盧賢霖清洗陽台的時候,拉著李博低聲說:“陳敬心情不好!”
“我看得出來!”
“哎,一個寒假就爺爺奶奶就都走了,他現在肯定很低落。”盧賢霖歎了口氣。
李博也說:“剛才我還看到他被子動了動,可能是在擦眼淚。”
“那待會去買幾個鹵菜,買兩瓶酒回來,咱們陪他喝頓酒。”盧賢霖提議。
“好,待會就去買。”
兩個憨憨不太會說安慰話,就想著用實際行動來寬慰。
“誒,要不明天帶他去遊戲廳,聽說新有機子!”
“好主意!”
“嗯,就這定了!”
……
陳敬隱約聽到了,心覺得暖烘烘的同時,又有些於心不忍。
好像重生之後,他就特別喜歡這逗別人。
看著盧賢霖和李博興衝衝的出了門,他半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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