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話:“這還用說,一定是辰國那邊在搞鬼。”
師柴:“這我就不懂了,縱觀史料爆發的幾次疫病,傳染性都是極強的,辰國與離城接壤,他們搞鬼讓離城爆發了,自己就不怕傳染嗎?”
李錦溪冷靜道:“疫病都有哪些症狀?”
地上之人:“嘔吐,起疹子,渾身虛弱無力,還有高熱。”
每多說一個詞,四周之人的臉色就會越發難看。
李錦溪思索:“這個症狀,倒像是麻疹一類的傳染病。”
“何時開始,現下傷亡情況如何?”
士兵邊說邊大喘氣,嗓子嘶啞難聽:“三日前,死亡人數十之一二。”
“但是沒死的,也都虛弱,像我一樣,快死了。”
李錦溪點了點頭,對著地上將士發出命令:“來人,取醋和石灰粉先給壯士消毒,帶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將人安置在十地之外照顧。”
鍾葉抓過來這個人也算是一個傳染源,萬不可大意。
李錦溪提出意見:“我看大軍還是向後安營紮寨,暫時不要過去的好。”
顧淮也是這認為的,當即同意。
於是乎,原本興致勃勃一舉殲滅敵軍的眾人,在快要行進到終點的時候,被迫停了下來。
李錦溪隱晦的看了一眼顧淮,沒有被對方發現。
這算是她人生中表情管理最得當的一次了。
第二日清晨,黎明天色剛蒙蒙亮,
顧淮端了一盆清水,習慣性的走到隔壁帳篷。
自從出來行軍打仗,兩人一直都是分開睡。
不是顧淮突然改了性子吃素,
而是他認為成了皇帝,自己現在所處的身份地位很危險,行軍路上安保力量畢竟不如宮中,途間變故良多,萬一有人趁機刺殺自己,誤傷到枕邊人怎辦。
二人晚間不在一起睡,顧淮就每日早上準時打好水,進到隔壁帳篷,將迷迷糊糊的李錦溪從床上抱下來,先用帕子擦身體,擦臉,刷牙,換衣服,等到一係列流程都做完後,李錦溪差不多就清醒過來了,坐在椅子上乖乖吃早餐。
顧淮站在門口,摸了摸盆中的水溫,不冷不熱正正好,一把撩開了帳篷簾子。
床上被子堆成一團,遠遠看起來,就像麵的人在拱起身子睡覺。
顧淮眉頭皺起,三步並兩步跨到床邊,先將被子掀開一個角,
露出一點白色的棉花。
下一刻,整張被子掀飛了出去,
棉花團子,瓷瓶,梳妝盒,大大小小的雜物摞在一起,堆成一座高高的小山,
就是這座小山,造成被子下麵有人的假象。
而李錦溪自己,早就不見了。
顧淮神色難看,將小山丘的頭打飛了出去,瓷瓶落在地上,發出叮咚的聲音,碎片四濺,
從麵掉出一封信。
封麵上微微扭扭列了幾個字:“淮,親起。”
“怎了,怎了?”
師柴聽到動靜,一時也顧不得什男女大防,風一般衝了進來。
李錦溪身板太弱了,顧淮看起來很暴力的樣子,他怕自己的好兄弟早上起來被家暴……
“連夜背著我進城了。”顧淮拿著信,手微微顫抖,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其表情不悅的同時,臉上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他害怕,自從成親以來,李錦溪一天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
這種見不到人,悵然若失的不確定感,讓顧淮覺得抓心撓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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