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馬背上,項域將兔子虛籠懷中,勉強保持著平衡。
“別跳哇,在這你跳下去就真掛了。”
鮮血淋漓,但兔子卻仍在活潑亂跳,如果不是身上懸掛著的錐形箭頭,誰又知道它才剛受過一箭呢?
“吱吱吱!”
兔子跳躍的更劇烈了,項域見此情形,橫下心來將其抱住,不讓它再撕扯自己的傷口。
就在剛才,項域確實射中了白兔,但由於射箭的距離過遠,箭的威力隨著風力阻礙逐漸減弱,最終落在兔子身上時,隻是輕輕的碰了一下。
給兔子造成更大損傷的,是箭頭隨著斷梗落下,在兔身上劃出的二次傷害。就像子彈入體後的碎片炸裂般,二次傷害往往更為致命。
(要不要拔掉呢...)
項域沉思著,若是貿然拔掉箭頭,傷口有可能崩裂惡化。說起來,他也沒有想要除掉這個生命,他隻是一個剛好路過的比賽者罷了:誰知道比賽的項目不是射靶呢?
其實是項域不喜歡吃兔肉()
“喂喂,怎那個家夥又回來了,射了隻兔子後不想打了?”
“壞了,不會是他把比賽規則搞錯了吧,不是射一隻獵物就要立馬交回來的。”
“不對,你們快看。”
臨時馬廄旁,群馬嘶啼,踏土揚塵,老獵人看向遠處的煙霾,默默地抬起了一旁的厚木弓。
“這什,獸潮?”
村的青壯年們拾起武器,有的人將衣襟抖了又抖,有的人將鋼錘揮了又揮。
“獸潮不會隨意來襲,而且不會侵犯到其他物種的領地。如此龐大的規模,隻怕是另有其因。”
德柯傑村長開口說道,他調動著村的人們,讓老幼婦孺遁進村中,讓精利鐵器著手在每一人的身軀。
“來了。”
火把杖頭高高舉起,鐵器磨合聲陣陣顫響,衝刺在前的青年們調轉馬頭,將利弓對準前方的猛獸。
“嘶——”
黑淵犀牛,崔烽象,牯嶺獵豹,瘠鬃獅......無盡的野獸聚集在這,與前方的人們對峙。
“德斯特,我永遠是騎士。”
奧利羅德絕望地對村長兒子德斯特說道,他轉頭看向項域,縱身一跳越下馬鞍:
“這匹馬給你,它與我共生一世,你不該葬身於此。”
淚水浸濕了馬的瞳孔,奧利羅德別過臉,將栓繩遞給項域。
(啪。)
項域轉到他的麵前,將韁繩按回他的手中:“如果不是你,我難以在這生存下去。”
“你不需要...你是旅者。”
奧利羅德咽了下喉嚨:“你不屬於這,離開這,繼續你的旅行。”
“嗷——”
猛虎怒吼,頓時交戈聲震起,雙方舉起自身的利器,向著對麵衝去。
“殺!”
奧利羅德衝鋒在最前方,他一度超越了德斯特的身形,越過了層層阻隔,深陷在獸群之中:
(鏗——)
劍斷裂開來,嘲笑他人箭裂的人,最終也失去了自己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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