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歸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大管家清遠,那雙眼睛,好比狼看見了肉一樣,發綠發光。
實在是自鬧災起,他們清平觀就沒停過施粥,已經窮得叮當響了,尤其是現在的米糧越來越貴,他們也已經改為兩日一施,還是粥水為多,也都快支持不住了。
現在秦流西一回來,他就跟看到了行走的錢袋子一樣。
“少觀主都出去搞銀子了,您再不回來,我們清平觀也得吃清徹見底的粥水了。”清遠苦兮兮地說。
秦流西把一疊銀票遞了過去,道:“玄一他去哪了?”
“安南府知府家的小姐似是中了邪,請了他前去看看。”清遠說道:“不過這去了也有好幾天了還沒回來。”
“他自己去的?”
清遠聽到瘟疫二字就白了臉,疫病傳人,到時候不知要死多少人,便道:“如今外麵的糧價急升,藥材更是緊缺,我們施粥都沒法熬稠,藥湯估計難以施舍。”
“怕是出事了,過去看看。”
秦流西氣得想刀人,要是兩人自願去的還好,要是被那安南知府故意推去送死的,且給她等著!
真是好的不靈醜的靈,剛才才和清遠說安南府那邊估計出問題,結果就來了這一個大麻煩。
婦人噗通一下跪了下來,磕著頭道:“大師,你行行好,不要把我們送出去,不然我們就是死路一條……”
“有,有的。”婦人道:“但是他們也不能出來的。”
“啊?”清遠跳了起來:“在哪,誰幹的,誰這大的膽子!”
兩人一前一後往那邊去。
婦人支支吾吾地道:“沒,沒事,就是看到一隻老鼠過去,嚇著了。”
“別廢話,快去。”秦流西瞪向清遠,後者連忙去下去安排。
現在的人,聞疫色變,一旦發生大規模的瘟疫,就會立封病源地,不許進出,不管你有沒有病,殺了也不為過的。
秦流西道:“還沒到那地步,不必急。我去安南府探一下看看是什情況再準備,藥材方麵也不急,長生殿的庫存還有,就算沒有,我們也已經盡了力,不必內疚。”
秦流西聽了眉頭皺起,想到二人年紀和性子,當即起了一卦,隨著掐算,她眉心都皺得能夾死蚊子了。
“閉嘴,快說,你們從哪來?”秦流西冷聲說道:“我可不是不殺生的和尚,而是道士,你們明顯是中了疫病,為了不傳給無辜的人,我可以親自殺了你們,而誰都不敢說什你信不信?”
秦流西想起剛才起的卦,道:“李家屯可有派大夫過去?”
清遠連忙說道:“前日來了一對母女上香留宿。”
清遠懵了,這操作,是殺毒防疫的操作啊。
真的是被困在了那。
秦流西已經從乾坤袋取了一張藥符燃了,又用布巾蒙鼻,拽著婦人就往屋子內去。
屋內,一個身材纖細瘦弱的姑娘倒在地上,臉上全是抓痕,血肉模糊,同樣的,脖子瘰鬁增大,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顯然是犯了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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