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我被皇靈王室收作妖靈祭司,負責保衛王室,賜號“冥北”。
除我之外,其餘七個祭司分別被分開修煉,待出師之後,我們將會被分派的各自的領域,保家衛國。我從未見過其他兄弟姐妹,對他們也沒什興趣,但是在被派去領地那,我卻遇見了她,那個讓我牽掛了半生的人。
“你是即墨軒,我見過你的。”突然被一個陌生女子這樣指著,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見過我?”我反問道。
實話,我對這些女子並無好感,總覺得隻要是頗為主動的女主,城府都不淺。我看向她,眼神中帶著不屑。
“慕南枝,你的師妹!”
她倒是很大方,絲毫不介意我的冷漠,有些真地笑著,露出兩圈淺淺的梨窩。
“不認識。”我冷聲回答道。
“現在不就認識了嗎?我是真的見過師兄的,也許師兄已經忘了吧。”
“……”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認識我的師妹,我一陣無言,似乎是第一次見對男子這樣主動的女子,難道她不懂得“矜持”二字?
不得不,這個叫慕南枝的女子還真是鍥而不舍,她不僅不肯回去自己的地界,還揚言要跟著我,一定要讓我想起她為止……無論我怎樣堅決地反對,在她這好像都是無濟於事。
“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厚顏無恥的女子!”
“師兄別生氣了,氣壞了可不好。”
“……”
“你到底要怎樣!”
“不怎樣,就是跟著你啊。”她笑得一臉沒心沒肺。
“無賴!”
“嘻嘻……”
……
慕南枝在不屈不撓地跟了我三三夜之後,終於開始埋怨,“師兄到底要去哪?”
“你不是想跟嗎?那就好好跟著吧……”
妖靈界很大,可是我並不想在這待,在準備找一個沒有妖靈蹤跡的地界,建一間竹屋,一個人安靜修煉之前,我還要去一個地方,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地方。計劃趕不上變化,遇見慕南枝也算是栽了。
我無時不刻不在想辦法甩掉這個拖油瓶。
“師兄。”
“。”
“你一定要帶著我。”
“……”她得那樣認真,像在等著一個山盟海誓的諾言。我愣眼看她,一時不知該怎辦。
看到她那雙期待的眼睛,麵似乎還隱約閃爍著淚花,我弄不懂她,更弄不懂自己。
好吧,我承認自己心軟了。
“走吧!”我厲聲催促道。
慕南枝跟了我許久,大概有半月。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總感覺心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些什,可總也想不起來。
“這是誰的墓?是妖靈嗎?妖靈為什會有墓?”
“……”
終於到了。
長滿雜草的土堆不起眼地隱藏在翠綠的竹林下,一方矮的墓碑早已斑駁得不成樣子,甚至已經看不見墳墓埋著的人是何名姓。
並非是我故意要帶她繞這半月的圈子,而是我真的忘了。能夠憑著腦袋那點殘留的記憶碎片再加上運氣找到這,已經算是萬幸。
“原來這心缺的一塊,是你……”我使勁捂著胸口,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意襲來,像是突然被插進一把鋒利的刀。
我無暇顧及慕南枝,隻是靜靜地跪在墳前,低著頭,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
“師兄……”
肩上的手試探著拍了一下,“這墓的人對師兄來很重要嗎?”她問我。
“我忘了。”
“師兄……”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乎很難理解我現在的行為。
是呀,既然什都不記得,又為什會心痛?這不是很矛盾嗎?也難怪她會不相信。
“我隻記得,這墓……埋著一個對於我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隻是 ,我把她忘了……”我使勁敲了敲頭,痛苦不堪的樣子顯然已經嚇壞了慕南枝,她從後麵抱著我,似乎是在哭泣……
“師兄不要這樣……師兄……”在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師妹身上,我居然找到了一些慰籍,至少,一個人的悲傷,不是那難以承受了,我自私地想。
慕南枝與我一起將墓重新修葺過後,便累極睡下了。茅草堆上的她睡容安靜,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毛茸茸的陰影,我認真看她,心的某跟弦似乎被觸動到了。
那日之後,我便沒有再動過要趕她走或是擺脫她的念頭,是的,我默許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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