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4）

    空蕩的樓中漸漸響起了腳步聲，粱楴再一次問了一次秦泔:“你真的確定自己要一個人去？這可是剛抓到沒多久的。”秦泔翻了個白眼:“你都問了我幾遍了？確定確定確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粱楴推了下眼鏡:“主要是你這個身材”他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才接著說：“太過於瘦弱了吧？”

    秦泔看了看自己：178的身高，胳膊和腿又瘦又長，一點肌肉含量也沒有。又看了看有著強健肌肉的粱楴，被噎的說不出什話來了。

    粱楴也沒有鑽牛角尖，歎息了一聲：“真不明白你為什對野生動物的馴養這有興致？”他壓下門把，推開不是很厚重的門。

    秦泔看向門後的世界，倒也和以前沒多大區別。和以往一樣，有著很大很深的泳池，周圍有著繞著圈的觀眾席。秦泔挑眉：“這是一個水生生物展台？”

    粱楴點頭：“一個改造過的。”，說著，他嚴肅地轉過身來：“聽著，秦泔。我再說一遍，他是今天剛剛抓到的，危險性雖然未知，但和其他的人魚應該不相上下，必要的時候不必顧及他的性命，他的生命力很頑強。”

    秦泔好笑地看著他：“得了吧，別這緊張，師兄。有電網呢，就算他死了也有很多其他的種，不是嗎？”

    粱楴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又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走向門口，臨走前隨意甩了一句：“你隨便。”

    秦泔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家夥就是太緊張了。

    他走向泳池邊，向水搜尋著人魚的身影，黑漆漆的幾乎全是水草，什也看不到。呆滯了一會兒又想到了什，試了試水溫。剛剛好。他猶豫了下：可能在睡覺？反正也有鐵鏈禁錮著，應該沒事吧。

    秦泔坐在池邊，脫下鞋子，挽起褲腿將小腿伸了進去，輕輕蕩著。雙手撐著下巴，眼睛隨意看向天空中盤旋著的飛鳥，無聊地哼起歌來，等待著人魚浮上岸來。

    人魚在門開時便知道了有人進來，隻是懶得搭理罷了，但當人類的腳伸進水中沒多久時，他就從水中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他直起身來，望向水麵，長長的魚尾往前輕輕一蹦，瞬間遊出幾米的距離，在秦泔豪不知情的情況下遊到了他腳下，觸手纏住了他的腳腕，猛地往下一拽。

    秦泔隻來得及大叫一聲就被拖進了水中，手馬上扶著麵前的身體又浮了起來，他咳咳了兩聲，抬手抹著臉上的水。人魚看著他頸項中掉出來的，串著紅繩的淡紫色鱗片，呆滯了一瞬，又纏繞著扯了下來，轉頭潛進了水中，留下一臉懵的秦泔來。

    秦泔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沒辦法跟著潛下去，隻能越回池邊，趴著看向水下，盼著人魚對他的護身符項鏈沒有什興趣，盡早扔上來。但水麵卻遲遲沒有動靜。

    他跑向一邊的電閘，想了想又放棄了。他跑回池邊，正打算跳下去時，人魚破水而出，越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化為人類的雙腿穩穩的落到了地上，腰間的鐵鏈被搖的叮當響。

    秦泔當即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朝著自己走過來。

    這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直到人魚身上的手越過他的脖子，帶來的水滴落在他身上時，他才反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人魚望著他的眼眸，神似看起來有些悲傷。就好像犯了錯誤想要請求原諒卻失敗了一般，好不可憐。

    人魚輕輕地抱著他，嘴唇在他臉頰上若有若無地輕蹭著。秦泔趁機奪回他手中的項鏈，推了他一把，警惕的看著他腰間的鐵鏈，確定他不能再接近時才鬆了口氣，在不遠處看著他。

    人魚想再靠近他一點，卻被鐵鏈緊緊扣著腰，他知道這種材質自己掰不斷，於是隻好望著他。之前剛被抓住時還沒好好看看他，現在這久沒見了，他好像已經不認識自己了，當初怕他被其他人魚發現才給他抹了記憶，現在已經要後悔死了。

    想著想著，他眼睛濕潤了起來，竟朝著秦泔伸出雙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樣。秦泔歪頭，將鱗片揣兜後試探性的走了過去，手延伸到他腰間，輕輕抱住。

    人魚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頭上。秦泔心想：這次的怎這乖？看樣子沒多久就可以展覽了。他在人魚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試探他可不可以聽得懂它的話：“餓了嗎，給你弄點吃的去？”

    人魚哼哼了兩聲，算是回應了。秦泔放開他，剛轉身邁出一步，腳就被絆了一下，緊接著就被纏住了身體朝後倒去，跌進了人魚懷。

    秦泔以為他是因為之前受到過傷害，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好感的人，不想離開，於是他安慰道：“我隻是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回來的時候就給你帶吃的好不好。”